似是聽懂了他的話一般,那幾條魚突然甩尾想要潛入河面,但它們終究沒有李夢舟的速度快,破空聲起,雙手直入河面,啪的一聲,便一手一個掐住了兩條魚。

這兩條魚只是很普通的草魚,但卻生得很肥,李夢舟很滿意。

隨手把兩條草魚扔到岸上,李夢舟繼續抓魚。

而江子畫撿完柴,生完火,來到了李夢舟身邊,很是鬱悶的小聲說道:“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還不如待在院裡修行呢,至少眼不見為淨。”

李夢舟直起身來,看著那因為江子畫的靠近而逃走的魚,淡淡的說道:“如果你喜歡陸師姐,便直接去告訴她,畏畏縮縮的沒啥出息。”

江子畫哼哼唧唧的說道:“我哪兒敢啊,陸師姐可是蒹葭苑海棠山主的親傳弟子,將來是要繼承山主之位的,除非我能成為劍院的五先生,否則身份便配不上啊。”

李夢舟回頭望了一眼坐在一起的葉瑾瑜和陸九歌,說道:“陸師姐的修為似乎還沒有破入四境吧,作為蒹葭苑山主的傳人,會不會有些太弱了。”

江子畫坐在河邊,毫不在意被沾溼的屁股,說道:“陸師姐拜入蒹葭苑的時間不長,而且資質很高,特別適合修行蒹葭苑的法門,雖然蒹葭苑有很多師姐修為勝過陸師姐,但海棠山主還是選擇陸師姐作為傳人。況且,憑藉陸師姐的修行資質,相信破入四境也是很快的事情。”

李夢舟表示瞭然,蹲在江子畫身邊,繼續說道:“但我覺得陸師姐似乎喜歡那個姓葉的,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姓葉的那張臉,雖然那張臉確實長得很好看,但終究還是因為喜歡才看的吧。”

他覺得葉瑾瑜的臉長得好看,當然不是因為客觀的緣故,只是因為葉桑榆跟葉瑾瑜長得像罷了,雖然表面上是在誇葉瑾瑜,但實際上他想的是葉桑榆的臉。

江子畫也沒有覺得不對,從他客觀的角度裡來看,葉瑾瑜長得確實好看,雖然自認跟他自己比還差了點,但也總要給別人一點生存空間嘛。

“陸師姐和葉瑾瑜認識比我早,要是我先認識陸師姐,哪還有葉瑾瑜什麼事兒,那傢伙身為劍院內院的弟子,一年裡總計待在劍院裡的時間都不超過一個月,他想認識陸師姐也沒有機會。”

李夢舟怪異的看著江子畫,說道:“蒹葭苑和離宮劍院關係不錯,所以常常來往,這我也很清楚,但葉瑾瑜一年裡只有一個月待在劍院,卻能如此湊巧的碰見陸師姐,並且讓陸師姐喜歡上他。你這個天天待在劍院裡的廢柴,半點機會都碰不到,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江子畫想要反駁,怒瞪著李夢舟,張了張口,忽然發現自己無力反駁,只能氣呼呼的垂下腦袋,拾起一塊顏色斑斕的石子丟進了河裡,發出‘啵’的一聲輕響。

李夢舟搖了搖頭,說道:“廢柴果然是廢柴啊,就算是進了內院修行,也是幹啥啥不行,白瞎了你這麼雅氣的名字了,想必你老爹現在也開始後悔給你起這個名字了。”

江子畫沒有搭理李夢舟,死氣沉沉的低著腦袋。

李夢舟便也同樣不再理會他,感情這種事情他本來也不擅長,除了給出一些不知道行不行得通的建議外,他實在也沒信心幫助江子畫,還是繼續抓魚吧。

葉瑾瑜維持著江子畫生得火堆不滅,陸九歌和南笙坐在一旁暗自嘀咕著少女間的小秘密,這些少年匯聚在一起雖然是出於很複雜的原因,卻也各自的心情都不錯,暫時忘記修行的事情,忘記一切煩惱,像尋常人一般玩鬧,才該是少年人該有的模樣。

當然,這裡面是不包括心情抑鬱的江子畫的。

李夢舟抓完魚,也是稍微出了點汗,他是很純粹的在抓魚,並沒有藉助自己的修為,但或許那些不明顯的汗水只是抓魚時濺出的水滴。

但他確實微微感受到了一些熱氣,相比初到都城時變得白皙了不少的臉龐也泛起了微微的紅潤。

魚是李夢舟抓的,烤魚的工作自然也是屬於他的,關鍵問題是,在場的人除了江子畫都不會烤魚,更加不會繁瑣的解剖和清洗的工作。

李夢舟便拉著鬱悶的江子畫一起,把抓到的魚處理好,每一條都插上找好的木棍,在火勢正旺的火堆上烤著。

陸九歌很是驚奇的看著這一幕,說道:“沒想到李師弟還會烤魚呢,真是了不起。”

李夢舟頗有些無語的看了陸九歌一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句話,但是因為這句話,他倒是想起了曾經給葉桑榆找果子,做果酒暖身的畫面,一時間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