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畫很是鄙夷的說道:“不落山裡除了那個謝春風外,哪有什麼值得稱讚的人物,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年年都到我們山門前挑釁,卻又專找新入門弟子的麻煩,還不是怕了大師兄、三師姐和四師兄,虧得還是都城數得上的修行山門,實在不要臉的很。”

甯浩然笑著搖搖頭,說道:“不落山一直想壓我們劍院一頭,自然不遺餘力,但我劍院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被壓制的,他們終究也只是想想罷了。

謝春風那個人的確有些資質,但在修行上不如大師兄,在氣度上不如三師姐,更是我的手下敗將。今年若他敢露面,我必然要削他一指,以示懲戒。”

江子畫很是崇拜的看著甯浩然,豎起大拇指,說道:“四師兄威武!”

薛忘憂默默地看著兩人,輕咳了一聲,說道:“那謝春風雖是不及你們,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修行天才,而且被路中葙親自教導,總也不至於太差,如今他藏盡鋒芒,多年不曾露面,想必是打算著一鳴驚人。到那時,你再將他打敗,才最痛快。”

甯浩然微笑道:“謹遵師意。”

江子畫默默擦了擦頭上冷汗,想著老師若是玩弄一個人,那個人就真的要倒大黴。

“小四。”

“老師。”

薛忘憂看著甯浩然,沉吟了片刻,說道:“你入四境也有些年頭,至今再未有寸進,因你身上的問題,我也沒打算過早讓你在天下行走,但我預感到,這個天下很快就要亂了,你大師兄需要一個幫手,我劍院也需要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強者,所以,我想讓你去做一件事情,暫時離開都城。”

甯浩然怔了一下,微微欠身,說道:“但憑老師吩咐。”

“你明日一早便出發,去一趟西晉劍閣,討得一份劍仙真意。”

甯浩然的瞳孔驟縮,不敢置信的說道:“我劍院雖與劍閣同屬一脈,但劍仙真意這般聖意如何能隨便討得?不是說劍閣裡出了一位天生劍心麼,那位劍仙前輩的真意必然會留給那名弟子,哪能給外人?”

薛忘憂沉聲說道:“劍仙真意蘊含著屬於那位劍仙的劍意,你只是去討一份,並非是全部都要,至於對方肯不肯給,就不管我的事了,這是為師交給你的任務。”

甯浩然臉黑了幾分,遇到這般一個不負責任的老師,他有些欲哭無淚。

劍仙真意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給的,若能領悟到劍仙真意,破入五境都是很輕鬆的事情,但必須得到那道劍意的認可,否則強行吸收很容易導致反噬,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甯浩然想著討來這劍仙真意要給誰用呢?最適合的人選應該便是大師兄了,可是聽聞那位劍仙的劍意極為霸道,與大師兄溫和的性格不符,若強行吸收那道劍意,很容易出問題。

看了一眼默默飲酒的老師,甯浩然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他沒有再問什麼,只是揖手欠身,語氣堅定的說道:“弟子必定討來劍仙真意,若做不到,便賴在劍閣不走。”

薛忘憂欣慰的點點頭,道:“孺子可教也。”

......

走出藏書閣朝著山下而去的李夢舟,背影稍顯寂寥。

他不明白修行這件事情,為什麼對於自己這麼難。

歷盡艱辛來到都城,盼望著能夠成為修行者,好不容易考入離宮接觸修行之道,卻無法看見氣海,彷彿擺在面前的是一道道銅牆鐵壁,腳下的路更是充滿了鋼釘,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更像是有一張無形的網在拼命阻撓著他前進的腳步。

這種無處下腳,還要被人拖拽著的感覺,已然讓他精疲力盡。

“李夢舟!”

這個時候,他隱隱聽到有人在喊他。

江子畫在朦朧的黃昏下朝著他一路跑來。

望著眼前的李夢舟,江子畫先是喘了幾口氣,才說道:“你果然還沒有離開。”

李夢舟疑惑的看著他,說道:“有什麼事?”

“老師找你。”

李夢舟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和江子畫一起朝著內院走去。

路上,江子畫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說道:“我今天看了你在劍臺上的表現,果然不愧是我師弟,也不虧師兄我對你的一番教導,希望你不要驕傲,再接再力啊。”

李夢舟想著一些事情,聽著江子畫滔滔不絕,有一茬沒一茬的搭著話。

眼看來到內院,他好奇的問道:“老師找我什麼事?”

江子畫說道:“應該是關於你看不見氣海的事情吧,老師似乎想到了辦法。”

李夢舟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甩掉江子畫,很快便跑了個沒影。

“你急什麼,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