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林走了,燕芷荷隨著弩爾王子也走了。聽說燕毅然送走燕芷荷以後,在城門口站了好久好久。又聽說二姨娘哭的死去活來,最後又被關回了她的院子。還聽說三姨娘,也就是現如今的燕夫人,已經為燕席靈訂好了親,物件是燕毅然的一個門生。據說那門生才華橫溢,極受燕丞相賞識,在今年的科舉考試中極有可能中狀元。

這所有的一切,燕凌月都是從李嬤嬤的口中得知。自成完親,三天回門時回過燕府一趟之外,她沒有再回過燕府。俗話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她這個剛成親沒多久就成了寡婦的人,也不太適合往孃家跑。

明含軒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燕凌月的腦海裡反覆想的卻是王任仲和白雅青。不知道他們倆私下到底在搞些什麼?索性當天晚上,趁著夜黑人靜,燕凌月就悄悄地溜去了王任仲居住的偏院。

彼時,王老居士的房間裡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燕凌月悄悄地來到了王老居士的視窗下,貓著身子,試圖想要瞧瞧他到底在做些什麼。

不料想卻直接與王老居士對視了。

燕凌月心中一驚,剛轉身正欲逃走,房間門就從裡面開啟了。王老居士揹著手,站在房間門口正看著燕凌月。

燕凌月只能硬著頭皮,轉過身,看向了王老居士。

王老居士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九皇子妃偷偷摸摸地來老夫這兒,到底想要幹什麼?”

原本還有些心虛的燕凌月,聽到王老居士說她偷偷摸摸,有些不高興了,“身為明含軒的女主人,我想去哪就去哪,什麼叫做偷偷摸摸?”

王老居士頓時笑了,“明人不說暗話。木刻齋的老掌櫃,以及在木刻齋幫忙的王景蘭都是聽從九皇子妃的吩咐吧?”

燕凌月一怔。難不成她讓他們打探白雅青一事,王任仲知道了?

王老居士勾唇一笑,忽然身子一閃,緊緊地掐住了燕凌月的脖子,“你跟蹤老夫,到底有何目的?”

燕凌月咳嗽了兩聲,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拍著王任仲的手道,“放、放開我。”

王老居士手下又用了些力氣,“說,究竟是誰讓你調查老夫的。”

“沒、沒有誰,”燕凌月掙扎著,試圖掙脫開王任仲的禁錮。

“到底說不說,”王老居士瞪大了眼睛。

燕凌月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被掐斷了,這一刻,她毫不懷疑王任仲敢殺了她。

“伯、伯伯,我是月牙,”燕凌月深吸了口氣,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王老居士聽罷,整個人愣在了原地,手也鬆開了。

燕凌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摸著脖子,拼命的呼吸著。

“你……你喊我什麼?”王老居士蹲下了身子,搖晃著燕凌月的肩膀,道,“你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我是月牙呀,王伯伯,”燕凌月淚如雨下,“你連你最疼愛的小月牙都忘記了嗎?”

小月牙,那是王任仲給北燕公主起的小名。這個名字,除了北燕的王上王后,就只有燕凌月和王任仲本人知道。

王老居士再看向燕凌月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可思議,“胡說八道什麼,你分明是燕家的五小姐燕凌月,休要在這兒胡言亂語。”

王老居士話落,轉身就回了房間。

就在他即將關上房門之際,燕凌月猛地衝上前,硬是擠進了房間,“你要相信我,伯伯,我真的是月牙。”

王老居士搖著頭,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

燕凌月拉著他衣袖道,“原本我也以為我和父皇母后一起葬身火海了,哪曾想一睜眼,我居然身在大周的燕丞相府,還變成了燕家的五小姐……”

燕凌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從頭講述了一遍。晃著王老居士的胳膊道,“我一直以為伯伯真的投降了,所以在初見面時,態度才會那般惡劣。直到前幾天途徑水巷時,跟著伯伯見到了雅青姐,我才知道我可能誤會了王伯伯。”

“我也知道我的這番經歷很離奇,可事實上,我真的就是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