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昊天聰明如斯,怎麼可能不知道老龍王的心中所想,也曾經幾次提過,不必將即位典禮弄得多麼鋪張,只需簡單就好。

但老龍王卻一再堅持,說一定要看見自己的兒子,風風光光的繼承龍氏大統,在無盡風光當中,坐在龍王寶座上。

對此,姬昊天還是選擇應允老龍王的意思。

他心中清楚,老龍王的身體,早已經江河日下,如果不是有這樁未了的心事始終強撐著他的心神。

恐怕……

姬昊天雖然自幼與老龍王分開,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什麼瞭解。

但,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父子之間,還是有血脈相連的。

固然姬昊天時至今日,都沒管老龍王叫過一句父親。

但他心中清楚,那份在無形中牽引著二人的血脈,是任誰都無法改變的。

如今,就連姬昊天都在擔憂。

他怕老龍王拖著苟延殘喘的身軀,不知什麼時候會帶著遺憾撒手人寰。

如此一來,他便是大不孝。

這段時間以來,姬昊天幾乎翻遍了天下醫書,想要找到為老龍王續命的法子。

奈何老龍王不是凡軀,所受的更不是普通的傷,根本沒有破解之術。

讓他心中更是添了一抹愁緒。

……

這天一早,姬昊天在書房端坐,正在為龍王的傷勢出神,溫可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許久後,姬昊天才收回思緒,端起了已經冷卻的茶:“來了很久吧。”

“沒有多久,只是見少座出神,未敢打擾。”

溫可人莞爾一笑,跟隨姬昊天歸家許久,凡俗的生活也讓她的身上多了一絲煙火氣,沒有那麼多冰冷,而是多了一絲嫵媚。

“有事?”

姬昊天放下茶杯,輕輕問道。

“有事!”

溫可人點頭,將手中的一本賬冊放在了桌上:“少座,趙必安在閣內發來密報,說他在去前方軍營巡視的時候,發現今年軍備的更新情況良莠不齊,許多在一線的戰士們,居然連夏季軍裝還沒有派發!”

“什麼?!”

姬昊天聞聽此言,目光倏然一冷。

他身為全域邊境統帥,手中權力滔天,卻從不濫用。

因為是底層出身,所以姬昊天對於一線戰士的關切,更是九州閣歷任閣主當中最為深厚的一位。

自他接任閣主以來,三軍紀律嚴明,還從未出現過剋扣軍需、軍餉的事。

因為誰都知道,這一點,乃是姬帥心中的大忌。

“少座息怒!”

此時雖是炎炎夏季,但溫可人卻分明感受到了空氣當中的一抹冷意,連忙俯身請罪。

“此事與你無關,你何須如此惶恐!”

姬昊天微微擺手,挑眉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