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拓跋和朔撞柱自盡,身軀軟塌塌的跌倒在地,隨即,血液匯成溪流,向遠處流淌而去。

再之後。

姬昊天選擇沉默,周遭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壓抑。

天空仍舊晴朗,只是和煦的微風當中,已經滿是血腥味道。

矗立許久,姬昊天淺淺一笑,卻無人能夠看懂這個笑容當中的含義。

多年戎馬,他的心早已經堅如磐石。

今日的一場紛爭,於他而言,稱得上是不痛不癢。

風聲過耳。

那些隱藏在姬昊天心中的真實情感,重新被壓了回去,他只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這便夠了。

至於其他人,何須解釋。

即便自己被稱為人屠,那又何如?

許久,姬昊天轉過身去,將目光懸在了那些跟隨孔嗣廣一同前來的武盟眾人身上,身後長空,一輪紅日高懸,為他的肩頭披上燦燦金光。

武盟眾人紛紛退步,被這種未曾見過的氣勢壓得不敢抬頭。

觸目驚心。

毛孔悚然。

他們連自己都不清楚,這個青年是什麼時候給自己留下了這種印象。

是胡彬斷去一臂的時候?

是孔嗣廣頭顱爆裂的時候?

是燕京赫赫有名的朔王一脈,舉族嫡親同時殞命的時候?

還是說,這青年,本就是這麼一個光芒萬丈的存在?

沒人說得清楚。

“噹啷!”

半晌後,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武盟族眾扔下手裡的長劍,倉促跪倒:“先生!我今日前來!完全是受到了孔嗣廣的脅迫!無心與平西王府結仇!更不敢與您為敵!請您高抬貴手!饒了我一條狗命吧!”

“大人饒命!”

“……”

一時間,反應過來的其他人,也都快速扔掉兵器,彷彿晚上一秒,就會如同胡彬失去手臂一般悲慘。

姬昊天目光掠過眾人,只輕輕的問了一生:“你們武盟的人,見過真正的戰場嗎?”

寥寥數語,讓武盟眾人頭皮發麻,無人敢去回應。

姬昊天轉過身去,不再理會眾人。

“感謝先生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