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衝頓了頓,目光忽然凌厲起來:“但今日,雷某卻要斗膽聞上平西王一句,你的封地在西境,兵權也在西境,即為西境之主,有何權利在我北國橫行霸道,還要扣押地方官員!莫非,平西王真是欺我北國無人嗎?”

雷衝話音落,在場眾人齊齊吸了一口冷氣。

雲州軍區統帥,掌控本地兵權,著實能稱得上是一手遮天,即便州牧大人見了他,恐怕也得退避三舍。

可樊勳彰,畢竟不是尋常人等,乃是御賜爵位的王爺,跟這重身份一比,雷衝的統領一職,著實不值一哂。

但雷衝強硬的態度和直白的語氣,卻分明就是在向樊勳彰尋釁,似乎對於樊勳彰的怒火,滿不在乎。

“笑話!本王該如何行事,何時輪到你這種小輩來教訓!”

樊勳彰眼睛一瞪,厲聲道:“沒錯,我的隊伍和領地確實在西境,可你別忘了,我的爵位,是皇族給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身帶王位,難道收拾一個貪官汙吏,也要向你請示嗎?”

“平西王身居高位,雷衝自然不會自不量力,讓平西王給我一個交代,只是今日之事,發生在北國境內,自然就該由我北國出面來管。”

雷衝頓了頓,指向了臺上的孔浩基:“今日,這人,你帶不走!”

“咯嘣!”

樊勳彰拳頭緊握,關節泛響:“我若非要帶呢?!”

“呵呵。”

雷衝一聲冷笑。

“嘩啦!”

身後眾多侍衛子彈上膛。

“王爺小心!”

樊勳彰的侍衛看見對方舉止,一步擋在了樊勳彰身前:“雷衝,你可知道刺王殺駕,是什麼後果?”

“我即為軍人,便無懼生死,你嚇不住我。”

雷衝目不斜視,深色沒有任何波動:“北國事,北國管,我身為雲州軍事主官,倘若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反而被平西王把人帶走,還有何臉面做一方統帥!”

姬昊天看見雷衝面容上的嚴肅,訕笑一聲,不發一語,眼中卻露出了些許無奈之色。

臺上的孔浩基聽見這番話,心下卻是大喜:“雷將軍!您此話有理,孔某作為雲州官吏,即便做出了越軌之事,也自當經由本地發落,平西王雖然身居高位,可他畢竟是西境統帥,跟北國已經跨了戰區,我就算觸犯軍條,可是也沒有跨戰區處置的道理吧!”

到了此刻,孔浩基已經完全篤定,雷衝就是為了救他來的,否則,這天下誰敢冒著得罪王權的下場,在這裡公然與一位王爺,而且還是與一位頗得聖眷,手握軍權的王爺作對。

想到這裡,孔浩基緊繃的心絃逐漸鬆了下去,沒想到,四家門閥加在一起,居然有這麼大的能力,竟然能讓本地的最高軍事主官,出面來救自己。

一念至此,孔浩基吐出一口濁氣,之前還以為,今日樊勳彰要處置自己,必然是在劫難逃,下場悽慘。

卻沒想到,半路竟然殺出了雷衝這麼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來,看他強硬的態度,今日定然是要死保自己無虞。

這麼看來,或許自己今日不僅能逢凶化吉。

或許,還能憑藉四閥如此強大的力量,更上一層樓,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