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征伐,他見慣了生死,但是對於每一個倒下的好男兒,他作為疆域守護者。

卻,從不曾釋懷。

看見林韻泛紅的眼圈,姬昊天微微一笑,岔開了話題,伸手從浮在水面的托盤中,拿起了兩支裝有紅酒的高腳杯,將其中一個杯子遞給了林韻:“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不談過往,只論風月,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

林韻聞言,當即破愁為笑:“你知道嗎,今日,是我父母為國捐軀之後,我過的第一個生日,也是十年來,最快樂的一天。”

姬昊天眼中透出一抹溫柔:“人生不易,短短春秋,還是應該拋卻煩惱、心中向陽,總是活在過去的人,是很難看見未來的。”

勸人易,勸己難。

姬昊天的大半青春,完全是在仇恨中度過的。

這番話,不知有多少人對他說過。

現在,他又對林韻講了出來。

並非敷衍。

只是,深有體會。

林韻微微側目,看見平日裡笑比河清的姬昊天面帶淺笑,眼中閃過的萬丈柔情,輕聲道:“知道嗎,其實你笑起來,特別好看,你真的該多笑笑!”

“乾杯!”

姬昊天再次一笑。

觥籌交錯,杯中酒一飲而盡。

“咣噹!”

正在兩人言笑晏晏之間,別苑的院門別被人一腳踹開。

隨後。

以吳鑫月為首,十幾名穿著作訓服,身形魁梧的保鏢,悉數湧進院內。

聽見聲音,林韻用手掩住胸口,看向了迎面走來的一群人:

“你們幹什麼,出去!”

吳鑫月看向二人,目光中充滿嘲諷:“呦,還真是一對懂得享受的鴛鴦,傷完人以後不聞不問,自己倒是在這裡逍遙上了。”

“嘩啦!”

姬昊天自水中起身,潔白的浴袍披在身上,看向人群,目光灼灼。

“吳鑫月,是你?”

隨後起身的林韻同樣披上浴袍,看見吳鑫月之後,神色一凜。

“你們認識?”

姬昊天輕聲發問。

“你還記得麼,來的路上我對你說過,當年我在這裡工作的時候,被領班一番奚落,然後被狠心開除嗎,當年的領班,就是這個女人。”

林韻看了看吳鑫月胸口的銘牌:“現在已經是副經理了。”

“呵呵,我還當是誰,原來是你啊。”

吳鑫月見林韻叫出自己的名字,仔細打量了她一眼,更加有恃無恐:“林韻,當年你不過就是一個勤工儉學的窮學生而已,怎麼,現在畢業了,又學會傍大款了?不過也對,像你這種身價破落的孤兒,想要來這種高檔的地方,恐怕也只能選擇去做這些富二代的玩物了,呵呵。”

“你……”

林韻聽見吳鑫月牙尖嘴利的一番刻薄話語,俏臉泛紅。

姬昊天見林韻公然受辱,目光一沉:“再多說一句,你會死在這個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