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我的雲琴,我的雲琴!

雲之沂的道心迎來二度崩塌。

老父親的一顆道心千瘡百孔,好不容易鎮定下來,旋即詢問這個長在天闕里的少女,為什麼選擇咬齊無惑的肩膀,道心通明但是甚少接觸外界諸感情之事的劍仙理所當然回答道:“咬手臂的話,肯定會被戒備的。”

“從哪裡看來的?”

“我之前曾經偷偷看到過,百花羞姐姐咬奎木狼大叔肩膀的時候,明明奎木狼大叔修為真君,而且是真君裡面很是能打的二十八宿大星君,百花羞姐姐才是地仙,卻能讓奎木狼大叔面紅耳赤,腳步踉蹌地和喝了酒似的。”

“牛叔捂住我的臉把我帶走還不讓我看,我問牛叔,牛叔那時卻說,要肩膀是很厲害的一招殺招,卻只能對比起好友更好的朋友用。”

“我就只是無惑一人啦,今日第一次用,果是效果超凡。”

目前雲琴尚且未曾察覺到不對。

她道心通明,諸多神通手段,總也是一學便會,心境澄澈為空,可觀測感應敵我善惡之心境,但是有些東西,總是要接觸紅塵俗世方才可以知道的,雲之沂面色灰白,踉踉蹌蹌,仰天長嘯,咬牙切齒:

“奎木狼!”

“老黃牛!!!”

老父親恨不得立刻去暴揍這兩個腦子直得和庚金之炁似的漢子。

可是衝動歸衝動,理智歸理智,他自然知道這樣的事情並不對,於是讓妻子前去告知雲琴某些事情之後。

卻也只得咬牙切齒,心中安慰自己:

“無妨,無妨,只是肩膀上咬了一口,青梅竹馬,青梅竹馬就當做是他們還年少,還年幼,彼此打鬧便是,無妨的,無妨的,這很正常。”

雲之沂胸膛劇烈起伏,實在是欺騙不了自己了。

咬緊牙關,額角青筋都跳了跳。

正常?!

正常個鬼!

可他也不能揍那小子,不提揍不揍得過的問題,立場上都站不住腳,當即也只好故作樂觀,以手撫胸安慰道:

“反正只是如此,又不是真的結為道侶了。”

旋即聽得了一聲輕呼。

雲之沂一頓,扭過頭去,看到主屋開啟來,解釋了某些紅塵間歷練常識的織女拉著雲琴走出,雲之沂看到自家女兒臉頰飛紅,就連耳朵尖兒都已經徹底紅透了,以雲之沂的目力,甚至於可以隱隱約約看得出來少女髮梢冒出了的絲絲縷縷熱氣。

顯而易見,後者已經明白自己方才興之所至的行為有多大膽。

這一天,

她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與此同時,在兜率宮外。

被雲之沂今日念念叨叨了許久的老黃牛一身肅穆裝束,坐於蒲團之上,在他的對面,還有兩個蒲團,三個蒲團以三才之勢圍而對坐,一側坐著的是太上道祖的坐騎老青牛,另外一邊兒坐著的也是個真君。

卻是個昂藏大漢,身穿黑袍,塊頭比起青牛黃牛都要更大。

卻還保留有些許的異獸模樣和特徵。

正是上清靈寶大天尊的坐騎奎牛。

本體乃是一頭無比巨大的烏黑色水牛。

亦是老黃牛的兩個結拜兄弟之一,而今聚集於此,乃正是為給青牛慶賀,祝賀他修道如此之長,終於得以跨越了那巨大無比的關隘,成就帝君之名號,卻見老青牛,盤膝而坐於蒲團之上,寶相莊嚴。

周圍有祥光瑞靄,五彩慶雲騰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