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腳步聲音沉靜,火曜行宮外的九龍環繞之陣開啟,少年道人一步一步走入此間,上清靈寶大天尊賜下的拂塵則是分化出兩縷,將那一仙一將都拉了進來,後面兩者落在地上,周圍的火焰之氣象呼嘯,讓人心中震怖不已,口乾舌燥。

“這裡,便是火曜行宮……”

“是鬥部目前唯一大帝的居所嗎?”

他們看得目眩神迷,心中的恐懼都被這絢麗無比的一幕給沖淡了,旋即就是驚怖,不知道這位帝君回來這裡,是為了什麼,難道他不知道,鬥部的威儀正在受到挑釁嗎?難道他不知道天樞院司法真君已來了嗎?難道他不知道,只要他出面說一聲。

天樞院諸多仙官就會離開,鬥部之困境就會被打破嗎?!

他在做什麼?

為什麼會在這裡?!

而那少年道人則是徑直走到了大殿的主殿之前,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手中拂塵一掃,硃紅色,各自有一百零八枚銅釘的大門緩緩開啟,內裡神光照耀,這如其餘諸仙神一般,主巔之中,當有神像,但是現在在那最高處卻少了神像。

唯一副甲冑懸浮於此,如神靈威嚴而坐,漠然俯瞰外面的一切。

赤金色的火焰不斷環繞於左右。

那鬥部仙官的瞳孔驟然收縮,大腦一片空白。

天河水軍元帥只覺得嗓音沙啞,隱隱顫抖:“甲冑……戰袍……”

這是,這是……

這是要全副武裝。

就不只是簡簡單單的談判了。

少年道人心底開口,腰間的玉牌亮起,詢問遙遠之處的張霄玉:

“張兄,此番行事,可有個度?”

張霄玉以昊天鏡窺見此地之變化,回答道:“目的是粉碎司法朝著鬥部伸出去的手,只要不違逆天規,不至於打得過頭,當是無事,倒不如說,你越是讓天樞院威嚴掃地,越是好,越是有利於我等。”

張霄玉想了想,這少年道人畢竟只是藉助了離地焰光旗所化的火曜大帝。

能發揮的力量有限。

當是無事。

於是神色鄭重,緩聲道:

“殺戮不可,破碎仙門不可,塗炭生靈不可。”

“餘者,無不可!”

少年道人鬆開了拂塵,令那拂塵化作了流光散去,而後邁步走入了這火官大帝性格的前殿之中,如同神殿,高渺悠遠,他看著那並未著裝的甲冑和法衣,伸出手觸碰,嗓音低沉平和,淡淡道:

“殺戮不可,破碎仙門不可,塗炭生靈不可。”

“餘者,無不可……”

“明白了。”

手指輕輕拂過甲冑的表面,旋即卻泛起了層層的漣漪,漣漪迅速地擴散在甲冑表面,本來暗紅之色的甲冑瞬間亮起,猶如點燃的柴薪,猶如墜落的大日,旋即猛然散開懸浮於虛空之中,少年道人微微闔目。

此刻,他不該是那太上玄微,不是錦州的少年道人。

該是火曜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