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千秋道,萬古劫,三千蒼生,此道唯吾(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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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這佛光萬千,澄澈清明,大有和齊無惑相熟諸菩薩之氣息,表面上看起來,這些佛光和觀世音他們的佛光,一般無二,極為相似,都那麼溫暖明淨,那麼讓人想要親近,但是彌勒的佛光若有若無,絕不會如此之霸道。
文殊菩薩的佛光莊嚴,普賢菩薩的佛光溫暖。
觀世音之佛光則如一片月色,都斷無此如此之霸道剛戾,齊無惑此刻真身在和李翟飲茶,無論李翟問什麼,那邊的道人都是溫和徐緩地擋了過去,於是諸神念皆入此化身之中,齊無惑左手搭著這劍,右手並指如劍,緩緩抬起。
無盡因果匯聚——
體內人之炁亮起。
此地,乃人間境內!
在位格上等同於媧皇親子,又和人間有絲絲縷縷密不可分的齊無惑,在人間境內,一切行為都將得到最大規格的加持,調動人之炁的時候,哪怕出門都會撿錢,卜算推佔的機率會在一定程度上直接約等於為【一】。
無數因果匯聚此身,硬生生將少年道人只是草創,尚未徹底完成的【天目神通】推動到了一個相當的層次,劍指之上,泛起了無盡流光,自眉心抹過,齊無惑雙目閉合,又有絲絲縷縷的金色流光匯聚而來,化作了一枚豎著的眼睛,直接看向前方佛光澄澈的寺廟。
只是一瞬間,少年道人眉心就皺起來。
肉眼所見,確確實實,清淨自在,佛光澄澈,但是以法眼觀之,則隱隱可在佛光之下,窺見血色流光,在那沖天而起的佛韻文字之下,窺見絲絲縷縷的墨色雲氣,甚至於在耳中還可聽得到隱隱約約的啜泣聲音。
光明正大之下,自有陰影留存。
齊無惑抬手拂過額間,諸法眼散去,以他此刻的修為推動因果之力,本是極難,消耗巨大,但是人間氣運瞬間彌補了這等消耗,當即沉吟,看起來【爛陀寺】之中,果然有貓膩,以這等血色流光來看,冒死拼入內的觀世音他們,也未必徹底瞭解其中詳情。
“還有哭聲,裡面難道還有無辜者?”
齊無惑微微抬眸,稍微沉吟了下,忽而雙手朝著下面落下,握住了兩柄血河所化神兵的劍柄,太古時代,那位已經佇立於大品境界,渴望能夠更進一步,成為超越大品的【御】或者【清】之血河道君一身根基和儀軌,化作了這兩柄劍。
雖然握在齊無惑的手中,但是這兩柄劍的根基本身就是殺戮和汙濁。
慣常於汙人神魂,髒人的靈光,腐蝕因果,隔斷筋骨,對於現在面對的情況,可謂是最是擅長,或許比起火曜都來得輕鬆一些,少年道人連鞘提起了這兩柄血色神兵,雙手鬆開,雙劍墜地,如刺腐泥一般地深深陷下去。
齊無惑抬手落筆,一氣呵成地寫下了一個玉宸大道君傳授之太赤靈文。
【解】!
嗡嗡嗡!!
兩柄血劍彷彿直接逆轉了先前淬鍊為劍的過程,竟然開始融化了,一滴一滴的血色海水從劍身之上流淌滴落,一開始還算是緩慢,轉眼之間,就化作了濤濤血河,血河洶湧,便化血海無量!
齊無惑踏足血海之上,袖袍一掃,血海化作了大江大河,洶湧澎湃而動,一左一右,賓士來去,只轉眼間就劃出了兩條頗為恢弘浩大的弧線,旋即又在寺廟另外一個方向匯合了,兩條血河碰撞在一起,濺起來十數米高的血色波濤,復又轟然砸落下來。
從上面往下俯瞰的話,可見到這寺廟神聖巍峨,周圍有無數群山峻林,將其團團包圍,而在這群山之下,卻又有一條極寬極深的血色長河將其圍繞起來,少年道人抖手,將先前擊敗斬殺佛門一位佛陀三世身之一的舍利子扔出去,落入血海化身之中。
而後手掌起決,朝著下面微微壓下,人道氣運猛然匯聚,其勢之強,隱隱在周圍形成了一個攪動元炁化作了的旋渦,剎那之間,舍利子被強行激發出來,無量佛光籠罩遮蔽了血海,看上去反倒像是被被爛陀寺內部佛光反向侵蝕了似的。
“如此,倒是可以隱藏一兩個時辰。”
齊無惑盤膝坐在這血海旁邊。
雙目緩緩閉合,氣機隱隱然和這一方天地相契合起來,而後手指在虛空之中寫下符籙,是玉清元始天尊所傳,乃是其十二真傳之一【梵氣彌羅】的一部分,修行這一門神通的弟子,一身之元炁,浩蕩磅礴,遠超凡俗,而齊無惑雖然沒有修行【梵氣彌羅功體】,但是對應的玉清真符是明白的。
此刻在虛空之中一口氣寫下三百餘道真符,令其開始不斷匯聚元炁來此。
以等片刻之後所用。
如此方才抬手摘了一根頭髮,放在掌心,運了一口泰一仙氣吹了一下,這一根頭髮飄飄然飛起,就在空中變化做了一隻小蟲子,在那道人身前轉了轉,少年道人且笑道:“且去,且去,看看裡面有些什麼,能否找到無辜被拘在這裡的百姓。”
那蟲子便是他一縷神念所化,聞言虛空斗轉一下,雙翅一震,已經是朝著前面飛去,背後少年道人撥出一口氣來,登時便如同是騰雲駕霧一般直飛入了【爛陀寺】,齊無惑則是緩緩閉上了眼睛,運轉大道君傳授的收斂氣機之法。
這蟲兒輕而易舉地進入了這【爛陀寺】。
卻見到內裡處處光明,來往非僧即尼,一處處大殿之中,供奉佛像,蒲團之上,都有和尚打坐參禪;四處內外,可聞僧人唸誦佛經;若是不明就裡,見到這般畫面,當真是覺得是出家修行聖地,佛門清淨之都。
齊無惑一縷神念降臨,卻可以感應到了絲絲縷縷的因果。
當即操控這小蟲兒往前飛去,一路避開好些個僧人,數次險些便被發現,只是幸運,此刻那些個也有真君境界修為的菩薩皆在各處佈陣,其餘諸羅漢,金剛當中,雖然說也有性靈敏銳的,卻終究還是差了一招,未曾發現齊無惑的蹤跡。
最終這小小蟲兒來到了第一處隱秘之地,這蟲子在虛空滴溜溜地一轉,便化作了個身穿淺色道袍,神色溫和的少年道人,腳步輕輕落下,卻是絲毫不曾惹來因果,不曾為外面諸僧察覺。
便不提他們此刻精神狂熱的狀態,本就是難以留心於和自己無關之事。
就是玉清元始天尊真傳幾個字,便已代表了在因果之道上的造詣。
怎麼可能會是這些都捨棄了真正佛法,偏執如魔的僧人可察覺的?
齊無惑抬眼望去,此地只一尋常大殿,少年道人以因果之術往前輕點,眼前泛起層層漣漪,這寶相莊嚴,肅然嚴明的佛殿露出了真正模樣,只一剎那便似乎變得更為陰冷了些許,齊無惑看到眼前的架子上密密麻麻擺放著各類【法螺】,【法鼓】,【寶器】。
都是用來佈陣和儀軌的必須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