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刑律,冰冷森然卻又堂皇正大,絕無絲毫的陰暗。

北極紫微大帝的約束之道,彰如日月。

但凡秩序,需要的不是人情,而是執行。

世人皆有苦楚,無論其目的如何,是為報仇,亦或者報恩,既已違背秩序,就該有受到懲處的準備。

瘟部如此,火部如此,他們自然也如此。

少年玉皇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知自己是否算是提起了不該提的事情,而天蓬三尊也同樣緘默,心中則是有些不解之處,北極紫微大帝,遵循秩序,維繫六界最基礎的東西,其毫無私情,大愛蒼生卻又嚴苛到近乎於無情。

正是這天底下最為嚴苛,也是最公正的法脈。

曾經的北帝子織女都因為某些事情而被打落凡間。

若非其有機緣而重登天闕,那也是歷經千難萬險,險些就徹底死於凡塵之中,煙消雲散,北帝也不曾出手。

可知如此。

但是,如此之性情冷淡,如大道之執行的御,近乎於大道至情而無情。

會為了那個少年道人求取一個尊號。

天蓬,太乙,玄都皆有不解。

卻不知,是何緣由。

北極紫微大帝竟如此欣賞他嗎?

欣賞他忤逆過自己,還是說欣賞他的其他某一點。

少年玉皇道:“也就是說,只待御之戰的結局?”

“我便可以見到他?”

北極紫微大帝回答道:“是。”

於是少年玉皇對於見那少年真武,便充滿了欣喜之情,眸子看著這翻卷的雲海,哪怕是翻閱了那過去自己留下的玉簡,知道了自己註定的命運,但是此刻心情仍舊有雀躍,握了握拳,期待著相見一日。

復又想到最近的一枚玉簡。

那時候的‘我’,看到了泰山府君的時候。

或許也是如此的心境吧?

他看著雲海,不由出神想著。

你在何處呢?

真武。

………………

“嗯?夫子當真要走?您的傷勢不是還沒有恢復嗎?”

當齊無惑甦醒的第二日,李翟才剛剛酒醒了過來,就聽到了齊無惑要離開的訊息,不由的一驚,宿醉帶來的頭疼感覺都直接給壓了下來,穿著錦袍,身上還有些酒氣,就已經一路急奔,果然見到那少年道人已換了身上錦袍,此刻身上只穿著一身道袍。

面色因為神魂之傷而泛白,但是眸子寧靜祥和,一如初見時候。

“夫子,何必如此之急?”

少年道人溫和道:“貧道還有對故人的約定沒有履行。”

“所以要去往東海一次。”

是龍皇。

龍皇對齊無惑的幫助很大,原本約定,要將龍皇送回東海之內的祖地,但是齊無惑傷勢沉重,昏迷一次便是五十天,如果不是龍皇曾經飲下了北方鬼帝的一切珍藏,最為接近天下三大靈脈核心之處的黃泉之水,此刻或許已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