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的故事裡面,尚且還沒有【滅佛斬帝】這四個字的來源……”

“以及血河的來歷。”

撐著一把竹傘的青年歪了歪頭,溫和回答道:

“血河是陣法,用來淬鍊純化血脈的。”

“至於滅佛斬帝,外面傳說是因為媧皇隕落,吾主癲狂而死,作為吾主標誌性神兵的我也發生了蛻變,因而瘋狂,但是事實上,則是因為我誅殺了一名有媧皇血脈的大帝,又斬殺了一位佛祖。”

“你為何要以如此的眼神來注視著我呢?”

“我是遵循吾主的一個命令罷了。”

“去取佛的輪轉之力,淬鍊純化媧皇的血脈,而後重塑媧皇的身軀,這樣的話,或許也會讓媧皇的歸來更早一些,這是羲皇的命令,亦是很簡單的邏輯,我以為你會懂得的——”

“媧皇用她的血創造了鳳氏一脈,我只重新取回她的血而已。”

“只是被諦聽告知於勾陳,導致吾在斬另一名媧皇血脈的時候,被勾陳攔截封印了。”

齊無惑的眸子看著眼前的青年。

外面的風雨大作,而在迴廊之中也有風和雨的傾瀉而入,萬物陰沉,而哪怕是在提起這些事情的時候,這位蛇尾青衫的器靈仍舊是眉宇溫和,溫潤如玉,沒有產生絲毫的漣漪,但是齊無惑卻已明白器靈的內在邏輯。

唯媧皇是唯一。

其餘的所謂的血脈後裔,只是媧皇用血創造出的族裔。

是分散了媧皇力量的源頭。

而眼前的器靈,是由伏羲親自點化。

伴隨著鱗甲輕輕摩擦的聲音,天地萬物陰冷,少年道人眼前這位器靈走近來,微微附身,眸子平和,需要微微附身才能和少年道人視線齊平,表現得極為恭謹溫和,道:“所以,你是有自己的辦法,解決勾陳之事嗎?”

“量劫已被止住了,現在你是打算,間接參與【御】的爭鬥了嗎?”

少年道人按著劍,淡淡道:“是。”

“真是……”

“如此的話,你是不想我離開,前往那位小姑娘那裡。”

“擔心我把她的媧皇血脈抽離出來對嗎?”

“我不會的,你可以安心。”

“貧道不信。”

齊無惑平和看著眼前的器靈,後者的眸子溫潤如玉泛起金光豎瞳,笑著道:“那如此好了……其實我的任務只是保護媧皇后人,你和那個姑娘的關係如此之好,留在你這裡,似乎對於她的未來也很好。”

“如此,我會將吾主針對勾陳大帝的計策留下來。”

“就寫在這裡。”

器靈伸出手,手掌之中有一枚燦爛的玉符,上面浮現出了一絲絲的文字,笑容溫和道:“如果你的破局之法,可以達到吾主的六成手段,那麼吾便不會去尋那小姑娘,當然,若是你可以有八成,吾便願意應允你的一個要求。”

少年道人微微抬眸,道:“若是我勝過他?”

器靈微笑:“不可能。”

他的豎瞳帶著那種自始至終,無論提起媧皇之死,還是自己所做事情都極溫潤如玉的光彩,道:“若是這件事情上,您可以讓吾驚愕的話,吾便願意以羲皇創造生靈的名義,尊奉您為主尊,為您護道千年,如何?”

大雨滂沱似乎都傾瀉地穿過了這回廊之上的磚石琉璃瓦,落在身邊,左右。

萬物墨色。

有青色蛇尾的青年溫和且恭敬的彎腰,面容華美,溫潤如玉,撐著一把青竹傘,為少年道人遮雨,眸子溫和,道:“意下如何呢?”

“主尊?”

滅佛斬帝,乃為兇器。

兇器之靈,不可以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