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起身離開。

齊無惑看到了七皇子也留下了一枚令符。

他將這兩枚令符都收起來,這兩個皇子之中,四皇子是以文采治國,而失之於剛強,七皇子則是擅長做一名鎮壓邊關的武將,而不適合作為一朝之首,否則的話,必掀起滔天血海,滾滾殺孽,那般殺心還是指著敵人比較好。

而他們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他們已走在了人道氣運的修行道路之上。

甚至於是走到了極遠的地步。

是掠奪之道。

也不可能願意試試看齊無惑所推出的道路。

忽而門聲響起,那位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秦王走了進來,在進入這裡,離開了那太子和四皇子的注視之後,倒是鬆了口氣,微微一笑道:“見過齊道長。”

齊無惑頷首,道:“閣下想要問些什麼?”

“是修行困惑,還是推佔解卦,亦或者只是閒談?”

“啊……,我沒有什麼好問的。”

“只是陪著幾位兄長來而已。”

那少年秦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少年道人道:“那就只是閒談。”

復又問道:“不知想要談論些什麼?”

少年秦王想了想,道:“什麼都可以?”

“自然。”

這樣寬大的事情,倒是讓這秦王一時間不知道該聊些什麼,自嘲笑道:“閒聊的話,文治武功自是四哥和七哥來的更好些,先前肯定也已經聊過了,先生這樣說,我一時間大腦裡面倒是空空蕩蕩,想了好些個問題也不知道該不該問。”

“那少年道人語氣和緩,只是說聲可以慢慢想。

少年秦王忽而道:“先生覺得,現在這天下算是大治嗎?”

齊無惑抬眸:“已稱聖人,難道不算是大治嗎?”

秦王道:“……若是天下尚且還有冤屈沒有彰顯出來,天下人都被一個巨大的騙局所矇蔽了,這算是大治嗎?”

他的聲音頓了頓,微微挺直腰背,正色道:“恕我失禮,先前家姐有幫助道長代為付了探秘的款項,明真道盟自是不肯說出道長詢問了什麼,但是在下心中推斷了道長解惑所得,又以家姐代付的那部分道盟點數,大致還是推斷出了先生詢問的事情範圍。”

“其中有神通,有典籍,也有過往之隱秘。”

“在下姑且猜測之。”

“是錦州之事,對否?”

少年道人微微抬眸。

這是他故意的,沒有再採購些典籍領悟,以混淆判斷,是看這郡王是否能抓住這個線索,是否能猜測出什麼,以及,這位太子之子有沒有嘗試去了解當年的錦州之事,是一個貪圖享受之輩,還是說這四處遊玩的模樣只是個面具。

秦王正坐而趨身詢問道:

“先生詢問當年錦州之事,該是當年之人,知道當今百姓都在一巨大的隱秘之中。”

“世家大族雖也知道部分的情報,卻也礙於人道氣運之威,為虎作倀,然,虛假的必然虛假,現在這人皇的名號,乃是以當年數百萬無辜黎民之血換來的,吾雖年幼,知其不可,先生有大才,說萬事都可以詢問,那麼本王有一問。”

“而今之皇,可稱人皇乎?自詡聖明,能稱聖人否?”

齊無惑微微抬眸。

這兩個詢問之中,展露出了一絲銳氣,如稚虎按爪。

他微微正坐了,不曾回答,只是反而詢問道:

“可知何為人皇之道?何為皇與民?”

少年秦王按照皇家的教育,而下意識地回答道:

“民不順王牧則罪!”

牧是放牧人民的意思,這句話的是,人民不聽從王的命令便是最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