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則斬也,可用於殺,可用於防。”

“人間劍客說得凌厲,求的至純,卻也不過只是小打小鬧的劍法。”

“說劍是殺戮劫滅之器物?哈哈,可笑可笑。”

“天地之間,自有清濁,陰陽,生死。”

“而吾以劍決斷之。”

“便可用於一劍之下,定天地清濁之變化,逆陰陽之流轉。”

“令群魔盡碎,而蒼生復生,有何不可?”

“而劍不過只大道之一端,天下三千大道,無不可如此!”

“能為蒼生所想,不可思議之者,為神通!”

“既一修道,眼光便要長遠。”

“眼光高遠,心胸開闊,便知道這三千世界無我不可為者之事。”

“如何為無為,如何為有為你既領悟,多少算是有點天資,既然如此,你為何要拘泥於這兩者本身的形態?須知水奔走滋潤萬物是水,水化寒冰席捲天下也是水,既有宏願?何不兩道皆行,如陰如陽,如天如地。”

“無無為有為之區分。”

“腳踏陰陽,是真道也!”

大道君憋了一會兒,酣暢淋漓地寫了一通,而後順手一甩手,大笑道:“痛快了!”

少女疑惑道:“你寫了什麼啊?”

“是神通嗎?”

大道君放聲大笑道:“什麼神通!小傢伙勿要亂說!”

“我可沒傳神通啊。”

“沒傳!”

雲琴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而後見到這大叔又懶洋洋地道:“所謂神通不過是【前人法】。”

“我可不會傳神通這等不入流東西。”

雲琴歪了下頭:神通……

不入流?

抒發了心中鬱氣,又享受到了教導的愉快而不需要承擔老師職責的大道君頗為愉悅。

盤坐於太極圖上,一隻手撐著下巴,懶洋洋道:

“我只以最簡單的【斬】為例,給他解答了之前他自己的困惑,能悟得幾分,是他自己的事情。”

“斬嘛,橫著揮舞而已。”

“手裡面有個樹枝就能做到,沒有什麼關竅,哪裡算是神通呢?”

“再說,神通這個東西,不是俯仰皆是嗎?又有什麼傳授的必要?”

上清大道君難得遇到個和人互懟的機會,尤其是方才和玉清論道,尚且未曾心滿意足,如此方才出了口氣,性子滿足了,便變得萬事都不執著,隨意道:“既然寫了,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小傢伙去拿給那小道士吧,看他這一次又能不能看懂。”

卻瞥見了那一行——《無惑道君謹答大道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