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我會害怕麼?!”

“我曾經遠遠看到過三百里外有黑蛟飛天,狂風大作,而我不動!”

椒圖道:“說的你好像能動似的!”

“可惡,是你害怕!”

“胡扯,明明是你害怕!”

“你害怕!”

“是你害怕!”

兩尊雕塑大怒,彼此爭執起來,而後似乎終於察覺到了後面有人走到了城樓上,於是努力地齊齊轉移了眼睛和頭,看向背後,對著那少年道人,兩尊古樸塑像的靈性瞪大了眼睛,齊齊地大聲詢問道:“你評評理,到底是誰在害……?!”

聲音戛然而止了,只剩下風拂過城樓飛簷下懸掛鈴鐺的聲音。

很安靜。

非常的安靜。

一瞬間就好像是聲音都消失了似的。

嘲風默默將自己的頭轉過來。

而椒圖則是低著頭,呈現出張口的姿態。

心中默默低語唸叨著。

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少年道人一隻手扶著城樓飛起來的飛簷,踩在了表面光滑的琉璃瓦上,走到了這兩尊古樸的雕像中間,想了想,坐下來,遠遠看去,雲氣橫亙於原野之上,讓人心神都安寧下來,風吹過的時候,飛簷下面的鈴鐺輕輕響著,少年道人的袖袍被風吹動,想了想,道:

“可是,你們為什麼怕我?”

【嘲風】和【椒圖】對視了一眼。

恨不得立刻生出腳來跑掉。

只是它們本就和這城樓是一體的,除非把自己從這建築上拔出來,否則的話,一步都移動不得,便像是被逼迫到了絕路上,只得老老實實道:“因為我們看到你的身上,性靈之氣純粹清澈,是玄門正統的道路。”

“已經很少人走這樣的道路。”

“所以我們猜測,你應該是某位道門真人的弟子,在外面雲遊歷練。”

椒圖補充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我是說,真人的弟子,這樣純粹的性靈之氣,肯定不會做惡的,若是叫破,反惹來了麻煩。”

少年道人道:“真人弟子麼?”

椒圖和嘲風對視一眼,道:“我們應該沒有猜錯吧……”

“我們可已經在這裡坐了三五百年的時間,見到過很多很多的故事,眼力是很好的,有道門的劍客,也有佛家的行者,那些專門修持性靈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到了。”

它們對自己的眼力和判斷很是自豪。

被問到來歷的時候,自稱是數百年前,有大真人雕刻它們出來。

在塑形的時候,模仿了龍的兩類變種,模仿其形體,而得了一絲神韻;而後將他們放在這城樓的最高處,能看極遙遠之處,以防止妖魔邪祟進入中州城池之中,如此受日月光華的普照,慢慢滋生靈性,自能夠記事也有三五百年時間。

雕塑通靈,而有神通。

齊無惑驚歎,誠心地感慨道:“刻出來的雕塑,也能有這樣的靈性麼?”

嘲風的雕塑帶著幾分自得,道:

“是啊,他曾經說過的,道生萬物,萬物不過是性靈和命寶的組合。”

“逆三歸二,逆二歸一,是玄門的正統。”

“但是卻也沒有說這隻能用在自我的修持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