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昊天還從未遇到過如此的女人,她眼中冒出了火焰。

可手中的刀,卻到底是沒有落下去。

“幹什麼?!”

就在這邊僵持著的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突然就從初月的背後響起。

這聲音……好似有些耳熟!

初月略微轉身,就看到了一臉怒火的齊鐸。

從未見過他如此,只知道他一直都是個嚴肅的男人。卻是第一次看他的周身散發出這樣的氣勢,連初月瞧見了都要心下顫一顫。

他信步上前,皺眉看向了初月脖頸間的血,額間的青筋跳了跳:“你們蓬萊二皇子下屬的水大將軍,竟是一個如此小人不成?偏要和一個燁國的女人過不去,我竟不知,水將軍在自己的府中是否也對女人說打就打?”

雖說這齊鐸一路上沒少給自個兒的氣受,但是就這一點,初月還是欣賞齊鐸的。

水昊天果真立時三刻就將矛頭對準了齊鐸,冷冰冰地朝著齊鐸走去。

他手中的刀雖說是終於離開了初月的脖頸,可沾著血的刀卻對準了負手而立的齊鐸:“那我就讓你知道,我對女人還有道理可講。可是對男人……你若是惹著我,我會將你趕盡殺絕,你信嗎?”

他一步步地走的很慢,但顯然是認真了,估計都拿出了上戰場的氣魄來,眼前的齊鐸就是他最大的敵人。

可還沒走到齊鐸的跟前,便瞧著齊鐸再一次出聲:“水昊天,你今日在蓬萊如此做派,你的二殿下可知道?若是知道了,會用什麼樣的刑罰去對付你呢?”

他站在那裡,彷彿運籌帷幄一般字字珠璣:“如今你們二皇子本就在朝中前有狼後有虎,被太子的人緊盯。你卻在燁國如此做派,虧你還是他手底下的第一大將軍,我瞧著你倒像是太子殿下派來給他添亂的。”

蓬萊的皇位一向都是由長子繼承,但是蓬萊的當今太子心術不正,為人陰毒為朝狠辣,已經引得旁人諸多不滿。

只是因為蓬萊的國王似乎沒有要易儲的意思,所以其他的皇子並不敢輕舉妄動。初月就不曾聽說這些皇子們之間有什麼鬥爭的,怎麼齊鐸知道的這樣清楚?

顯然,齊鐸也不是在瞎說。

因為他說完這話,水昊天的來說呢倏然就變了,連方才那氣勢凌厲的腳步都停在了當場。

他手中的刀都有些拿不穩了,神色慌張地看著齊鐸:“你……你怎會知道?!”

齊鐸復又上前一步,越發自信:“我不僅知道這個,還知道你們二殿下前些日子賞了個美妾給你。卻被你不小心給弄死了,事到如今你都不敢告訴你們二殿下,因為他曾因為你手下沒有輕重的事情教訓過你多次。水將軍,你這將軍之位還不知能保住幾日,如今就在燁國如此,你覺得合適嗎?”

“噹啷——“

這下,那水昊天手中的刀,是徹底地掉在了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齊鐸,始終無法從震驚之中緩過神來:“你——這——這怎麼可能?!你怎會知道?!殿下他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竟知道!?你究竟……是誰?!”

是啊,他究竟是誰?

這下,連初月的臉上都生出了許多的迷茫來。

從前她頂多覺得齊鐸就是個懸壺濟世還算有幾分醫術的大夫,可如今聽著,蓬萊皇室如此秘聞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的身份拍攝不簡單。

他們不會一直帶著個蓬萊的奸細在身上吧?

正當初月疑惑的時候,水昊天似乎突然反應了過來。

他“撲通”一下跪在了齊鐸的跟前,方才的凌厲一掃而空。

留下的是驚懼和不可置信:“您……您該不會是……容郡王?!”

容郡王?

初月大約知道,蓬萊的官爵制度是如何的:和燁國差不多,以皇上為主,但以血親最為貴重。

皇上的兄弟是親王,親王的兒女為藩王,藩王的兒女則就只能為“臣下”,不能再享受王爵特權了。

而且在蓬萊公主的地位很高,即便是公主出嫁之後,仍舊能居住在皇城之內,所招的“駙馬”也可以隨同公主居住的皇城之中。

公主的兒女被奉為“郡王”,雖說地位不如藩王,但是因為也能同居在宮中,所以實際上掌控的權力要比藩王大很多。

可是……說不通啊!

初月記得謝司雲從前提起過齊鐸的身世,說是他是燁國京都的某一位高臣的外室所處,所以被送到了珍珠村那樣偏僻的地方自生自滅。

他怎麼就又是蓬萊的容郡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