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忙完了,那邊就聽到了大房和二房放鞭炮的聲音。

他們是覺得搬了新家要高調些,卻讓初月到底皺了眉頭。

而且大房如此高調,也還有一個原因:他們竟將那嚴珍珍也接了過來,直接住進了大房之中。美其名曰是要照顧嚴素蘭的身體來的,實際上為了什麼,只瞧著她如此殷勤地來給謝司雲送糕點,就知曉一二了。

剛將這個嚴珍珍給打發了,便立刻有人上門來送禮。

初月是見都沒有見過的,那人卻說是早已仰慕謝司雲的大名,想約見謝司雲一同出去喝酒的。

從前無人知曉的時候,便是默默無聞。如今稍有名聲,自然有人上門,也是正理。

謝司雲婉拒了那人之後,卻突然聽到了謝江琦的哭聲。

對於謝家,或許也唯有這個小妹,是他們在乎的了。

果然,跑到了謝家四房跟前,就看到了謝江琦正在和一個婆子拉扯。

那婆子……初月瞧著似乎有些眼熟,上前一步才發覺,這可不就是那一日在周府的時候,負責看守她的婆子嗎?

怎麼那翠芽才被姓周的納為小妾多久,竟還不死心地在他們謝家剛來這裡的時候,就要帶走謝江琦?!

看到她那拉扯的模樣,初月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上前一步,惡狠狠地將她拽開:“你幹什麼?!”

那人早就見識過初月的厲害的,如今翠芽在周家也算是有地位,所以本能地縮了縮脖子:“你……怎麼在這?!”

周圍還有旁人,初月必須得裝作不認識這人:“你在說誰?我可見過你?”

那婆子也不想惹事,只後退一步,這才道明來意:“日後她就是我們家的姨娘了,老爺讓我來請她前去一聚,瞧著你們謝家也是亂哄哄的樣子,她待在這裡也無事,怎麼就去不得了?”

初月還未說什麼,謝司雲就上前一步。

他站在了那婆子跟前,如同一座烏雲一般頂在那婆子的頭上,壓迫著她:“如今小琦還沒有入門,就私自來請,是什麼規矩?”

那婆子後退一步,嚥了一口唾沫:“是……是我們老爺的意思。說是早晚的事情,先見面熟悉一下,也總是好的。”

“是啊,也是我叫小琦去的!”

說著,大房的嚴素蘭就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雙手交叉著看著謝司雲和初月,一副鬥雞一般的模樣:“聽說你們今兒去人牙子那挑奴婢了?只給你祖父祖母挑了兩個得力的,卻也忘了我們這些叔叔嬸嬸吧?既然忘了,又何必專門跑來四房說著許多呢?如今小琦是我在管著的,你們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長了些?”

看到嚴素蘭這般,謝江琦嚇得整個人都躲在了初月的身後,抽泣道:“嫂嫂,我不去!求你了,幫幫我好不好?上一次,上一次他就對我動手動腳的,若是讓我去了,我寧可去死!”

“胡鬧!”

嚴素蘭乾脆一把就將謝江琦給拽了出來,當著初月和謝司雲的面兒,也毫不客氣地訓斥道:“他是你未來的夫君,見個面還能將你吃了不成?!再過十五日,你可就要出嫁了!人家給了你們四房多少東西,你不知道嗎?你這是在給誰難堪呢?!從前那般聽話,怎麼如今變得這麼脾氣古怪了?”

說著,她還陰陽怪氣地看了謝司雲一眼:“你可不能學做旁人這般白眼狼,連是被誰養大的都不知道了!周家富有,嫁過去你就是最受寵的那個,還怕什麼?”

初月實在是沒忍住,對著嚴素蘭翻了個白眼,也是強行將謝江琦給拉了回來:“嬸嬸這話說的,也不合適吧?如今還未過門,就要讓小琦獨自去那姓周的家裡,可不合規矩。傳出去了旁人說的是咱們謝家的閒話,嬸嬸便是不顧及自個兒的臉面,也總得想想祖父祖母吧?”

將二老都搬了出來,總算是堵得嚴素蘭無話可說。

她冷哼一聲,似乎在對今日沒有給他們僕從的事情生氣,走到初月面前,也不顧撕破臉皮了:“好啊,你護得住她一日,等她出嫁那一日你也護得住嗎?!”

初月毫無畏懼地直視嚴素蘭的眼睛:“能護一日便是我的本事,就不勞煩嬸嬸操心了!”

她們二人一時之間是劍拔弩張,誰也沒有讓步。

還是那周家派了人來在婆子耳邊說了話,婆子先告退了,這氣氛才稍稍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