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裡頭,裝這些散碎銀子和錢串子。

對初月來說自然也不會像是沒見過世面那樣地覺得有多少,可著實是她穿越而來到現在,見到的錢最多的一回了!

但是讓初月意外的是,在這些散碎銀子的上頭,放著一根素銀簪子。

簡簡單單的素銀簪子的頂部,鑲嵌著白玉雕成的水仙花。那白玉之中稍有些瑕疵,但雕工和做工都不錯。瞧著這素銀簪子不像是太值錢的樣子,卻對於他們這等人家來說,算是個奢侈品了。

畢竟初月那所謂的嫁妝裡頭最值錢的,也就唯有個桃木簪子,比如此素銀的可差遠了。

將那簪子拿在手裡看了好一會兒,初月才意識到什麼,忙收起了布包,拿著簪子急慌慌地跑進了屋子裡對著正在看書的謝司雲詫異道:“這是送我的?”

那本地質遊記遮擋住了謝司雲的大部分臉頰,只瞧著他稍稍從書本之中抬眸,眼中半分波瀾都沒有:“若是不要,就還給我。”

嘿,還真是送她的!

雖然不值錢,初月卻寶貝似的戴在了頭上就去水盆那照了照:“眼光不錯啊,這簪子做工挺好。得了,我今兒也算是有個能做傳家寶的東西的人了!”

“嗤——”

謝司雲到底是沒忍住,被初月這般說法給逗笑了:“一根素銀簪子,值當你傳家寶一般地供奉著?”

“那是自然!”

初月瞧著水盆裡的自己臉色紅潤,笑意越發濃了幾分:“這可是我來到這裡……來到你們謝家,頭一回得到個禮物呢!我自然要毫升留著,等日後生孩子了,就傳給我的下一代!讓他們憶苦思甜,知道從前他們的母親是多麼的不容易!”

不害臊的小女人!

謝司雲乾脆放下手中的書,嗔怪一般地看了初月一眼:“你這話說的,到像是你日後一定會發達一般?”

初月奇怪地轉頭,像是看穿了謝司雲一般地瞧著他的眼睛:“難不成你不是這般想的嗎?若是人在這世上都不為了什麼而活,那有什麼意思啊?咱們如今最缺錢,那就為錢而活。俗氣一點兒,又有何妨?”

這女人哪裡來的這般機靈古怪的想法?

謝司雲再度拿起了書,嘴角卻是忍不住地勾了起來:“這簪子,便是獎你今日手氣不錯,開出了那顆讓咱們翻身的彩珠。”

嗯……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有點兒像是她專案做好了,所以上司給她發獎金了?

上司?

初月搖了搖頭,晃掉了腦海之中那奇奇怪怪的想法:她和謝司雲的關係,好像和上司和下屬的關係還是有那麼些不大一樣的!

在水盆跟前細細欣賞了自己的簪子了一上午,直到午飯初月才心滿意足地將那簪子收了起來。

謝司雲自然也注意得到,眼眸之中有些不悅:“怎麼不帶?”

難得吃肉,初月夾了一筷放在了謝沈氏的碗中,這才看向了謝司雲:“咱們下午不是要去看看戰利品嗎?這兩天正是忙亂的時候,人多手雜的,若是丟了豈不是丟了我半條命?”

原本的不快一掃而空,謝司雲忍俊不禁:“也好。不過你怎麼知道,我要帶你去海邊?”

“啊?”

初月還真是沒多想,只聽得他早上對嚴素蘭那麼說,猜到的而已:“所以你不打算帶我去嗎?”

原先是不打算的。

可謝司雲瞧著初月期待而又失望的目光,拒絕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等會兒日頭正是最大的時候,你若想去,可別喊苦。”

原本覺得,日頭再大能有初月在現代的時候軍訓曬得厲害嗎?

可真的跟著謝司雲站在海邊的時候,初月就知道,這海邊的日頭曬起來的時候,可不僅僅只能用曬來形容!

天兒越發熱了起來,又是正午剛過,連海風都帶著熱氣悶悶地撲面而來。

謝家二老果真是給他們提供了一隊五人的採珠隊供他們差遣,其中就有謝司雲的大伯二伯和四叔。看來大房是打算犯下成見,和他們攜手共進了。

謝司雲倒是放心地將他們都交給了謝安去指揮,初月起初也擔心,謝安在他們的跟前畢竟是孩子,怕是指使不動這些面和心不和的老頭子。

倒是謝司雲,對謝安沒有任何不放心:“日後的許多事情都要交給他去做,若是他連這一個五人的採珠隊都沒有辦法照管的話,那就是他自己的能力不足。”

初月是贊同他的話的,畢竟在這個節骨眼上,百廢待興,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再去找一個比謝安還合適的總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