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老天給謝司雲的報應。誰叫他喜歡裝病?這回就給原主這孱弱的身子給他淋淋雨,然後大病一場,他說不定往後裝的更像!

謝司雲的表情未變,當真就那麼出去跪著了。

看著自己的身體在淋雨,初月真是於心不忍啊!

但她這邊也到底不得清閒,只聽得那老妖婆和嚴素蘭在這邊也對初月進行了一番碎碎念。

反正意思就是他們三房兩個病秧子,什麼都不幹,還白吃謝家的。結果這又娶了一個災星迴來,還不懂規矩。

初月聽得都犯困了,感覺就像是從前在聽領導上司叨叨一樣。

不過想想也是,三房兩個病秧子,什麼活都幹不了,還是前任正妻一房的,老妖婆能高興嗎?

看著外頭跪著的謝司雲,初月的腦子已經開始活絡了起來:珍珠村這一整個村子,主要就是靠男子下水採珍珠,女子浣紗織絞紗為生。

謝家則是將這生意做得最大的一家,已經有了自己的採珠團隊,而織絞紗則是家中女眷就能完成的。謝家的珍珠和絞紗一度已經可以進貢至宮中,也曾顯赫一時。

然而在這一代,因為氣候變化和戰爭還有臨近海域的村子的競爭原因,謝家從輝煌走向了落寞。

如今也只能是勉力支撐,別說是皇貢了,甚至連從前京中的一些老主顧都失去了。

饒是如此,在珍珠村,謝家到底還是有地位的,幾乎壟斷了整個村子裡的採珠行業。

也怪不得這個老妖婆這麼有底氣,畢竟謝司雲這一房既沒有人能採珠,又沒有人能織紗。

所以這一回對抗,是他們這一房完敗,初月也認了!

外頭的雨稍稍小了一些的時候,初月眼瞧著謝司雲快要跪不住了,身體已經開始晃悠了。

這邊的嚴素蘭和老妖婆也品完了茶,這才對外頭的謝司雲揮了揮手:“行了,看在是新婦進門的份兒上,起來吧!你們回去也正經想想,能為咱們謝家做什麼才是!”

終於結束了!

初月讓外頭的謝司雲趕緊起來,只瞧著他跪的臉色都白了。

好在雨終於是停了下來,初月甚至沒有給那老妖婆行規矩,就匆匆扶了謝司雲準備回去。

“等等!”

可他們還未踏出花廳一步,嚴素蘭卻匆匆而來,笑眯眯道:“你們還未拜見過大伯呢!剛才丫頭來傳話,說他回來了。正好天兒也晴了,就跟我一起去拜見吧?規矩總不能壞了不是?”

這擺明了是在欺負人啊!謝司雲頂著原主的身體連站都站不穩了,就算天晴了,也沒法拜見啊!

要是真再出了什麼問題,可不是要怪罪他們不懂規矩了?

初月覺得,今兒他們這敗仗已經吃的夠了!

所以初月乾脆抬頭看了看天,翻了個白眼,直接倒地——

“相公!”

聽著謝司雲這麼喊自己,初月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但好在這招還是有效,只聽到那老妖婆厭煩道:“行了行了,就他這身子怎麼給我宏輝請安啊?送回去吧,真是不吉利!好好的賞雨,就被他們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