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還有別的出口,這男人就要故意整她?

初月當時就怒火中燒。

可站在正對面的謝司雲,表情卻越發無辜地後退一步,似乎生怕初月的怒火將自己燒成了灰燼地指了指初月的頭頂:“這地方的牆是整個家中最矮的了,地方也最偏。年久失修,旁邊還有大石頭墊腳。我怎麼知道你就沒看到這麼好的一條路,偏偏選擇了鑽洞去呢?!”

好像……這男人還真是沒說過要她鑽洞啊?!

“謝司雲!你混賬!”

可初月還是氣急敗壞地怒瞪向了謝司雲:“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一定打心眼兒裡認定了,這男人就是故意的!就是要看自己的笑話!就是看她不順眼!

謝司雲卻上前一步,伸手輕輕地捂住了初月的嘴:“噓——我們這是悄悄出門的,難不成你要喊得全天下都知道啊?”

開啟了謝司雲的手,初月狠狠地瞪了謝司雲一眼,聲音卻是到底小了幾分:“謝司雲,這仇我記一輩子!”

自打穿了過來之後,初月當真是還沒有好好地瞧一瞧珍珠村。

這回總算是有機會了,卻只有一個字能形容這村子:窮。

瞧著從前應該也是輝煌過的地兒,只是這連年災禍不斷,戰爭時刻都有可能爆發,還有周邊的南海珍珠的崛起和鄰國的競爭,讓這村子幾乎連過去的輝煌都瞧不見了。

就這麼個青天白日裡的,街上竟然連個人影也沒有。

雖說也就昨兒月色好今兒大家都去看珍珠了的作用吧,但也不至於這般蕭條吧?

就這麼讓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了村南頭的一個破落的漁屋跟前兒,還未進屋就聽到了裡頭的讀書聲。

在裡頭讀書的人叫景立信,是原主的青梅竹馬。原主自打有記憶以來生命中就有這麼一個主兒,是個迂腐的書生,人卻還算是老實。

原本景立信的日子還算好過,他父親是秀才,替人代筆寫信,母親就捕魚紡紗,也算有些家底。

可前些年他父親病重,花完了家中積蓄人沒救過來不說,母親也不久之後就隨著父親去了,一時間家道中落。

這個景立信呢平日裡沒什麼大本事,就會個讀書考秀才。所以日子就這麼能過一天是一天,瞧著這破敗的都要不能遮風避雨的屋子,就知道他過的有多不好了。

“叩叩叩——”

初月敲響了景立信的門,就聽到裡頭有些不耐的聲音:“誰啊?今兒沒魚了,莫來打擾我讀書。”

翻了個白眼,若不是有著青梅竹馬的情誼,初月才懶得搭理這書呆子呢:“景立信,開門,是我!”

聽了是初月的聲兒,他才前來開門,瞧見初月還帶了一個人,也是愣了愣:“阿月?這是誰啊?”

初月進了麼,瞧著裡頭那窮酸落魄樣兒,也是嘆了一口氣簡單介紹:“如今我嫁人了,這自然是我夫君。找你是有正事兒,你可願意賺點兒錢?”

景立信撓了撓頭,只會讀聖賢書的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賺錢。

初月也是直入主題地拿出了那兩顆珍珠和紗:“你幫我們把這些買了,其中的錢抽兩成歸你。珍珠村定然是賣不掉的,還勞煩你跑一趟去縣城。旁的要求沒有,只求你快些。三日之內賣掉,你看可成?”

這兩顆珍珠雖不值大價錢,但也不是次品。

可那景立信聽了之後,只連連搖頭:“不成不成,我一個讀書人,怎麼會做這等事情?何況我從未賣過珍珠,也不知價格,若是被人騙了去可怎麼是好?”

旁邊的謝司雲對他的迂腐無奈地揉了揉額頭,初月也是哭笑不得,只得耐心解釋:“你就去那縣城最繁華的街上寫個賣珍珠的大字兒往那一蹲,我給這些東西定個價格,你就照著那價格賣。別人先給錢,你再給東西。沒見著錢抱死了就不要給,給了錢了你再給東西,那就算是賣出去了。我給你的價格,保證你三日之內能賣出去,你不是還要進京趕考嗎?就當是給自個兒掙個盤纏,也幫了我們一個忙,不行嗎?”

說起盤纏,景立信的眼睛亮了亮,這才勉強收了那東西:“你確定不需要我吆喝?我瞧著那些賣東西的都吆喝著啊!”

許是連謝司雲都看的累了,輕咳一聲,倒是先開了口:“不必,我給你個價格,你照著價錢賣,不需要吆喝,自有人上門來買。只要你莫要連銀子都不認識,一切就都好說。”

“渾話!”

景立信似乎不喜歡謝司雲,也是瞪了一眼謝司雲,才將那一兜東西寶貝似的抱在懷中:“吾乃讀書人,並非井底之蛙,怎會連銀子都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