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夫妻,劉喜財一看她神情,就知道她想什麼,冷笑了一聲:“你放心,老子沒出銀子。她若是要我的銀子還好了呢。”

“好男不吃分家飯!”秦氏笑吟吟:“人家憑自己的本事買了院子,對長輩來說是好事啊。”

劉喜財看她從頭到尾沒有絲毫反思自己過錯的意思,氣得狠踹了一腳裝衣服的盆。

裡面還有小半盆衣衫沒有晾,盆被踹得飛起來,裡面的衣衫也倒在了地上。

秦氏一整天都在洗衣,這是最後的一點,且最近井裡的水不多,洗衣特別費勁。她在家裡盡心盡力照顧兒子,男人在外逍遙回來還要給她添亂。沒這種道理嘛。她頓時就惱了:“麻煩你撿起來。”

“我撿”劉喜財忍無可忍,一把將人揪過來狠狠摔在地上:“小丫被你攆走,你他孃的就是想害老子沒人養老送終,不愛伺候就滾。老子沒有求著你留下!”

語罷,大踏步回房,還砰一聲踹開了房門。

秦氏摔著了腰,特別地疼,半天都沒有爬起來,心中怒火沖天,她起身就回了孃家。

秦家離蔣家那條巷子走路要半個時辰,其實離得挺遠,秦氏在坐馬車回去的路上越想越生氣,想著要路過蔣家所在的巷子,乾脆讓車伕將她拉了過去。

楚雲梨熬好了藥送到林家,林母特別歡喜,哪怕兩家隔壁住著,也非讓兒子送人姑娘回家。

別看楚雲梨剛搬過來幾天,周圍的鄰居都已經看出來了兩個年輕人之間門的苗頭。見二人在巷子裡說話,路過的人都善意地笑笑。

“小丫!”

聽到一聲大喝,楚雲梨循聲望去。

秦氏大踏步過來:“你是走了都還要在我們夫妻之間門下蛆,年紀不大,心思惡毒成這樣……”她過來得急,走近了才看見小丫身邊還有個年輕人,嘲諷道:“果然不愧是狐狸精,最會哄男人。這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樣也好意思”

哪樣了

男未婚女未嫁的,站在一起說說話怎麼了

再說,小丫那些長輩一個比一個不靠譜,林家安就得一個生病的老孃,這婚事只要他二人願意,基本都能成。

這即將定親的未婚夫妻,大白天站在巷子裡又沒拉手,這話也太重了。

楚雲梨拍手就是一巴掌。

秦氏摔著了腰,剛還險些沒爬起來,洗衣是不成了的,所以她才藉著生氣想回孃家去歇幾天……若她留在劉家,婆婆就不會幫她照顧孩子。身子是自己的,只有她活得久活得好,孩子才有人照顧。

捱了這一下,她站不穩倒在了地上。

楚雲梨一臉納罕:“我沒用多大的力道,你別裝。”

秦氏:“……”她沒有裝!

是真的爬不起來。

楚雲梨想了想,將那車伕叫過來,又將秦氏扯了丟回馬車上:“送她回家去。”

秦氏嗷嗷叫著疼,倒也引來了不少人看熱鬧。她還想讓小丫賠償,至少道個歉。結果,眾人在聽到小丫說了她的身份之後,一個個都罵她該。

大晚上的,劉喜財都躺下了,聽到外頭有人敲門。他懶得管,劉母也不想去開,可外頭的人耐心特別好,一直敲一直敲,彷彿不把人敲出來不罷休。

母子倆都被吵了起來,開啟門看到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劉喜財皺眉:“什麼事”

車伕被他兇狠語氣嚇著,手指了指馬車:“裡面那人要回家,但她站不起來……”

劉母兩步過去,一把掀開簾子,看到是自己兒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不是回家麼,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秦氏離開巷子後,就打消了回孃家的念頭。小丫那丫頭不知尊老把她打成這樣,怎麼也要回來告一狀。

“小丫打我!”

劉喜財一愣:“活該!誰你去找她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