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婚事沒有挑好,但羅家上門下聘時,夫妻倆收得不多,後來還將那些東西全部置辦成嫁妝給她帶去了夫家。成親後也沒有經常上門討要東西。

有些親爹孃對女兒都沒這麼好,真算得上是不錯的養父母了。反正,於新蘭這短短一生裡遇上的好人不多。她真的是從心底裡感激養父母的。

“去吧!”於父想了想道:“多帶點東西,再給些銀子。”

對於定親的事,楚雲梨和胡臨安並沒有多歡喜,反正這是早晚的事。於父嘴上是不答應,但每次胡臨安登門他也沒有刻意讓二人避嫌。

胡臨安那個遠方堂叔……也就是娶了他母親的那管事對此頗有微詞,似乎不太願意讓胡臨安定這樣的親事。理由都是現成的,於新蘭嫁過人,還比他大幾歲。

女大三,抱金磚呢。胡臨安振振有詞:“我欠了於家八百兩銀,只能賣身抵債!”

胡錄聽到這話,心頭有些酸。

就算是招贅婿入門,也少有人捨得花這麼多的銀子下聘。這麼算的話,便宜兒子確實不虧。

兩人的婚事還算順利,定親的第二天,楚雲梨就坐著準備好的馬車和胡臨安一起回了鎮上。

反正家裡的生意有於父盯著,楚雲梨也不著急,並沒有刻意趕路,到了宿點就歇著,第三日才到了鎮上。

於新蘭一個普通婦人被富商親爹找回家的事,在鎮上算是一件稀奇事。看到有華麗的馬車過來,眾人難免多瞧一眼。

兩人這一路顛簸,楚雲梨不急著去村裡,帶著胡臨安先到了鎮上的酒樓吃了一頓。

於新蘭的養父母姓楊,鄉下人待客,尤其是招待貴客的時候,做飯都沒那麼快,殺雞還得拔毛呢。鄉下老母雞想要燉熟,至少得一個時辰。

這會兒吃一頓,一會到了後,吃晚飯剛好合適。

察覺到暗處打量的目光,胡臨安低聲問:“他們能不能認出你來?”

楚雲梨頷首:“以前我也經常到鎮上來趕集。”

再說,就算認識她的人不多,但總有記得她的,只要一多嘴,就都知道她是誰了。

兩人在鎮上耽擱了小半個時辰才啟程,還沒進村,然後就看到村口站著不少人。

到了近處,楚雲梨一眼就看到了村口站著的楊家夫妻。兩人頭髮都已花白,她掀開簾子,喚:“爹,娘!”

夫妻倆瞬間熱淚盈眶,楊母上前握住她的手:“好,挺好!我聽人說起你回來了,先還不信呢,趕緊家去!”

羅大江帶著一家人灰溜溜從城裡回來,村裡人都想和羅家拉近關係,特意上門探望。結果,還沒說幾句呢,就得罪一家人,再也不去城裡了。後來又看到羅大江身邊的兩個女人,眾人心裡都有了些猜測。

在楊家夫妻看來,女兒哪怕再富貴,被男人背叛後都一定會傷心。

胡臨安先下了馬車,又護著楚雲梨下來,兩人相處親近。楊家夫妻看著眼中,面面相覷。

“爹!”

胡臨安大大方方喚了一聲。

楊父:“……”這哪冒出來的俊兒子?

他只愣了一瞬,很快回過神來,再看向於新蘭,試探著問:“這位是……”

楚雲梨坦然:“這是爹做主給我定下的夫君。”

楊家夫妻恍然,又打量了胡臨安一番,看著挺俊的後生,年紀也不大。比那個發福了的羅大江好看了百倍。

再則,就算是胡臨安有千般不好,只看他這一身華貴的打扮,也輪不到二人挑剔。

車伕將馬車架著,楚雲梨陪著夫妻倆往村裡走。

不少人圍過來看熱鬧,還有那膽子大的跟楚雲梨打招呼。

楚雲梨坦蕩蕩應了下來,只是稱呼上有些許不同。比如曾經羅大江的那些親戚,她都只當是普通鄰居。

“年輕了好多,我都不敢認。”

“她身邊那個男人才俊呢。依我看,根本就不是羅大江拈花惹草,搞不好是新蘭富貴了之後看不上他,將他踹了重找的現在這位……”

“盡胡說。那羅大江跟如蘭的事誰不知道?新蘭可是個厚道人,應該是被他傷透了心才和離的!”

“你這話……新蘭如今是富貴人了,不缺你一個拍馬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