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抱著用斗篷裹著的孩子,泫然欲泣的望著男人。

鞏越半跪在她面前,擋住了身後的風雪,輕聲道:“沒事了。”

安今趴在他的肩頭嗚咽。

終於沒事了,原劇情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了。

男人卻誤解了她的哭泣,他的大掌輕輕捧起她的臉頰,眼裡蘊藏著晦澀難懂的情緒,“後悔嗎?”

跟著他到處流浪,永遠在擔驚受怕,甚至連生產那麼重要的事都在這種環境。

安今淚眼朦朧,在他晦澀的神情中看懂了他的內疚,自兩人成婚後很少再問她後悔嗎了,而現在他又問了。

不止廟裡的她在擔憂他,在廟外廝殺的他一樣也在憂心著她。

他明明已經給她提供了力所能及最好的一切,卻還是尤覺不足,害怕她會後悔跟他走,害怕她對現在的生活感到厭倦。

但脫離牢籠的鳥兒永遠不會再想著回去。

現在的她踏過了遊記裡的數座城池,她可以自由的到集市閒逛,春日賞花,冬日觀雪,而不是在狹小的繡樓每天機械的繡嫁衣。

她想,不管是她,還是原主,應當都是不悔的。

安今搖頭,堅定道:“不悔。”

她把懷裡的孩子捧到男人面前,目光溫柔如水,“越哥,來看看我們的女兒,她好乖。”

她本來也擔心寶寶要是一直哭鬧不止會不會讓外面的鞏越分心,沒想到寶寶也只是剛出生的時候哭了兩嗓子,隨後就睡了過去。

剛出生的嬰兒很小,看著十分脆弱,鞏越低眸,伸了伸手,之後又縮了回去,不敢去碰。

冷,好冷。

她不是被燒死了嗎?怎麼會感覺到冷?

姚瑤艱難的睜開了雙眼,卻對上了溫柔至極的美目。

隨後又看到女人微微睜大眼睛,帶著喜悅,“越哥,寶寶會睜眼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女人姚薇竟有種想哭的感覺,她的懷抱很溫暖,就像孃親的懷抱一樣。

姚瑤不知道自己形容的準確不準確,因為她出生就沒見過母親,更沒被孃親抱過。

“她很像你。”男人眉眼盡是柔情。

嬌妻幼子在懷,人生所求,莫過於此。

聽到男人的聲音,姚瑤努力的側頭,她卻看到了一個冷峻的男子,不過更讓她驚恐的是男人身後的環境。

一個破敗的山神廟。

姚瑤突然想起了外祖母的話,她說她母親一向知書達理,可卻被一個江湖浪子給騙走了,孃親跟著他到處流浪吃苦,最後在破廟裡生下了她後身亡,而她也被那人遺棄在尚書府門口。

她望著自己還伸展不開的小手,茫然的想,她這是重生到了剛出生那天嗎?

抱著她的女人就是她的孃親嗎?

她有孃親了?

然而她看向男人,眼神裡爆發出濃烈的恨意。

就是他,他誘騙了娘,害孃親慘死,還遺棄了她。

她悲慘的一生都是這個男人造成的。

或許她眼中的恨意和痛色太過濃烈,連安今都察覺到不對了。

她有些無助尋問,【系統,寶寶她怎麼了?】

系統也有些遲疑,【她好像重生了,有著前世痛苦的回憶,她以為你和她的悲劇都是因為鞏越的原因,所以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