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感覺這簫聲直直往腦海裡鑽,挑動她神經,刺得耳朵生疼,她連忙捂住耳朵。

劍客身形如電,縱身一躍來到鬼面身側,一劍挑飛他的蕭,隨即直接刺入他的左臂。

“你是奉命而來,我不殺你,廢你一條胳膊以示警告,過去告訴樓主,我意已決,若再派人想要來傷害我的妻子,我必殺之。”

鞏越眼底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意,語氣森冷。

鬼面半跪在地上,捂住右臂悽聲慘叫,他抬起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盯著兩人。

天下第一劍,果然名不虛傳,他在風雨樓位居第二殺手,一把玉簫殺人無形,竟然絲毫奈何不了他。

可惜他越強,風雨樓越容不下這種人脫離掌控,他雖然強,但他能擋住了天下人的圍剿嗎?

鬼面驀地笑了,看向他的眼神彷彿想活活在他身上撕下一塊肉來,“鞏越,與風雨樓為敵不會有好下場的,況且你還有了個明晃晃的弱點。”

說完這句,像是怕鞏越報復,他迅速撿起地上的玉簫,腳尖一點,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鞏越對他的話充耳未聞,他將懷裡的人重新抱回了床上,慌亂間安今是光著腳跑的,現下腳底沾上了不少髒東西。

男人半跪在床邊,將她的腳放置些膝間,捏著她的腳踝,拿著帕子細心的給她擦拭。

“抱歉,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這的。”

他垂著眸子,安今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直覺告訴她,男人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或許是在自責。

她踢了踢腳,輕聲道:“越哥,你來的很及時,我並沒有受傷,是你再一次的救了我。”

可這一次的危險就是來源他。

鞏越神情晦澀,眸子裡燃燒著炙熱的火焰,隨後又熄滅,恢復平靜。

他將少女的腳重新擦拭乾淨後,給了她套上了新的羅襪。

收拾後,灶臺煎的藥也好了,他起身將藥碗遞給少女,柔聲道:“大夫說再喝兩日就好了。”

安今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沒再撒嬌鬧氣,乖乖的把藥喝了。

見她難得乖順的喝完了藥,男人眉間舒展,將懷裡買的蜜餞掏了出來,“給,吃了就不苦了。”

安今面露驚喜,被鬼面男子嚇到的陰霾逐漸散去,遇上那麼多事,她自己都忘了蜜餞了,“謝謝越哥。”

“嗯。”

安今坐在床角,正吃著蜜餞緩解嘴裡的苦澀時,她發現男人正在收拾兩人為數不多的行李。

“越哥,我們這是要走了嗎?”

男人望著床上的小姑娘,並沒有隱瞞,“嗯,這個地方已經被人發現了,不安全了。”

他太清楚風雨樓的做法了,風雨樓一定會派不同人的來追殺他,他若一個人自然不懼,可他現在有了妻子,他不敢去賭,哪怕萬分之一的敗率他都輸不起。

安今心裡隱隱有些不捨,雖然沒有住多久,但是這是她逃離繡樓後呆的第一個地方,也是他們成親的地方。

“那我們要去哪?”

鞏越遙望著遠方,身上透著難以言說的孤寂,沉默了許久才道:“不知道。”

安今面上閃過不安、彷徨,最後又化為了堅定。

她牽起鞏越的手,眸光溫柔堅定。

所有的山盟海誓生死相隨說起來都太過老土,她只是說:“越哥,無論去哪我都跟著你。”

天下之大,總有他們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