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莽夫的師孃。”

“這個揹著琴的呢?”

“哦,這個厲害了,是墨林的樂師,兩隻手一共十二根指頭,大周國師覺得醜,給他切掉兩根,就很好看了。”

“嘶……國師他老人家真兇殘。”

“是吧……”

“哥,你看著北邊想啥呢?”

季平安眯了眯眼睛,望著遙遠的山巒,說道:

“想那些老朋友了。”

……

……

雷州中央,有一座風景極為秀美的山頭,這裡是雲槐書院的山門所在。

山裡種著許多竹子,據說是當年選定這裡作為山門的那一代院長最好“風骨”,經常以竹喻人,某一日巡遊天下,看到這裡生長大片茂竹,不禁按下雲頭盡情吟嘯。

而後對身旁的弟子說:

“此竹風骨傲人,千磨萬擊還堅勁,令人心折,這象徵的不正是我嗎?”

隨即拍板,將山門定在了這裡。

此刻,書院中的某座學舍內,窗子給撐開一半。

秦樂遊托腮坐在地上,鬆垮垮的儒袍披在身上,大劍隨意丟在一旁,身後物件凌亂堆放,望著窗外風景,形容枯槁,如打蔫的花,沒有生氣。

當男生女相的韓青松推開學舍門,看到的便是這一幕,他皺起眉頭:

“好好的學舍怎麼給你糟蹋成這般模樣!等查寢時你自己收拾!”

秦樂遊“恩”了一聲,一動不動。

韓青松忍不住道:

“秦師兄,從打峰會結束,跟隨院長返回,你就始終是這般頹喪模樣,到底為何?”

秦樂遊終於轉過頭,看了俊美師弟一眼,搖頭嘆道:

“師弟你讀書時,可曾發現‘自由’二字寫起來條條框框,‘牢籠’二字反而倒是四處透風?可自由總有兩點衝出,牢籠以牛龍之力卻也難以掙脫。”

這位浪子抬手,指了指這學舍,頹然笑道:

“這書院於我,便是牢籠,自由的靈魂如何會甘於被牢籠所困?”

韓青松面無表情:“說人話。”

秦樂遊嘆息道:“師兄思念秦淮河的姑娘們了。”

我就知道,文青都是騷客,悶騷的騷……韓青松嗤之以鼻,冷笑道:

“你這話給院長聽見,小心罰你關禁閉。”

秦樂遊頓時露出討好笑容:

“師弟你又不會告密對不對?咦,你過來是有什麼事要說嗎?”

韓青松懶得與此賊計較,不屑道:

“要過年了,每年都有詩詞年會,我來問你準備好沒有。”

秦樂遊索然無味:

“今年詩詞之風光,不都早被春時季平安那廝奪走了嗎?說起來,季平安不知道最近在做什麼。”

韓青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