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魏華陽的熱烈的,直來直去的表達。

以她的性格,縱使心中有些諸般情緒,但身處異鄉,面對“先來後到”的問題,她不會如小許般質問,也不會如雪姬般諷刺,不認輸。

她習慣了犧牲自己,成全他人。

過去如此,今後亦然。

季平安看了慕九瑤一眼,眼神中閃過愧疚和感激。

魏華陽聽完全部,心頭的火氣已經消散,對慕九瑤的經歷,心中更生出同情憐憫。

只是礙於掌教的身份,終究只是站起身,撇開頭去,嘴硬道:

“與我說這些作甚,本掌教與他本也沒什麼關係。”

頓了頓,魏華陽看向季平安,丟下一句:

“我先去見辛瑤光了,你自己惹下的破事,自己解決!”

而後,紅裙飄動,推門而走。

季平安左右為難,慕九瑤忽然給他遞了個眼神,說道:

“去送送吧。”

“……恩。”季平安嘆息一聲,趕緊追了出去。

目送二人離開,房間中只剩下慕九瑤與小狐狸。

這位曾經的“國母”臉上的笑容終於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哀傷。

“小姐不傷心,姑爺是渣人。”二青替她同仇敵愾,憤憤不平。

小狐狸全場目睹,若不是魏華陽實在氣場太強,它有些怕,加上慕九瑤攔著,二青都想撲過去撓花她的臉。

慕九瑤搖頭,說道:

“不許你這樣說他。”

小狐狸頓時就很委屈,生氣地抱著胳膊,一個屁墩坐在她大腿上撇開頭去。

當季平安重新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走了?”慕九瑤擠出笑容,問道。

季平安“恩”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成功將這一場也混了過去,但他並沒有太多劫後餘生的慶幸。

“我其實……”他張了張嘴。

慕九瑤卻抬起一根手指,隔空做了個抵住他嘴唇的手勢,笑道:“沒關係的。”

所謂知音,就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季平安沉默了下,忽然拿出自己的百寶囊,輕輕一抖,將一截金色竹子遞給她,說道:

“這個東西我留著一點用沒有,你和二青用了吧,不要推辭,你既然留了下來,那就是我們欽天監的成員,眼下九州格局動盪,你只有變得更強,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也能幫到我。好了,我還得料理後續的事,你們先休息。”

說著,他轉身乾脆利落地走了,留下兩隻妖愣愣出神。

二青第一個竄出去,兩隻爪子抓竹金色竹簡,嘟嘟囔囔:

“什麼東西嘛,神神秘秘的……”

它甚至用牙咬了咬:

“呸,不能吃……咦……”

二青舌頭舔了舔,忽然翻到了背面,看到了那一滴妖祖之血,整個狐狸呆住,然後肉眼可見的兩眼放大,震驚的結結巴巴:

“小……小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