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城門外,空間扭曲,兩道人影走出。

佛主看了眼對面,嘆道:“國師何必如此?”

季平安一副淡然模樣,彷彿什麼都沒做過,笑道:

“我怎麼了?”

佛主搖了搖頭,抬手一抓,掌中憑空出現了一隻法器燈籠,燈籠擴散開光暈。

季平安手中便也多了一隻紅色燈籠。

二人沿著道路往前走,佛主忽然道:

“國師是早知道那些江湖人會來?”

他似乎看穿了一切:

“是了,國師已經恢復到坐井境界,想來對自身的命運的占星能力也恢復了許多。那群江湖人的到來不是巧合吧,您早在命運中,捕捉到了這些,所以才選擇那座酒樓。

目的呢?是為了試探貧僧能否干擾你對命運線的預知?還是說,想用這種粗糙的方式,引起越州城中官府、道門的注意?從而留下線索?間接向外播報我們的位置?”

老和尚的語氣不急不緩,嘆道:

“還有之前的那些話題,無論是激怒我,還是說起關於重生的秘密,都是在做試探吧。”

季平安笑吟吟的,沒有半點被戳破心思的驚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佛主搖頭道:

“不會有人將訊息傳出去的。今日見過我們的所有人,都不會記得我們存在過的痕跡。”

季平安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說道:

“看來,我的確沒有辦法了呢。”

佛主笑著說:“國師只要配合,自然不會有任何危險。”

季平安沒好氣道:“別和我提‘配合’這兩個字,煩!”

佛主愣了下,卻是有點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了。

城中的試探如同插曲,接下來,季平安沒有再主動吭聲,二人就這樣在黑夜中行走。

直到天亮,收起燈籠,佛主辨認了下方向,又拐入新的路。

接下來幾天。

季平安再沒有做什麼,似乎已經“認命”般,跟著佛主前行。

中途,二人更買了兩匹駑馬,騎著行走。

秋風颯颯,一老一少騎馬踏秋,時而露宿,時而入城買些吃喝。

彷彿真的只是兩個趕路的尋常旅人一般。

佛主也幾乎沒再施展法力。

分明,他可以施展術法,帶著季平安用極短的時間,抵達九州的任何一個地方,但他卻詭異地選擇了步行。

就像一個真正的凡人一樣。

“到底要去哪裡?不能飛過去嗎?我有點煩了,”季平安騎在馬背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