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緊走吧,沒了高人護持,得抓緊些,若是再碰到什麼鬼祟就麻煩了。”

經過一場劫難,傲氣十足的馮午也學乖了,沒有說什麼狂妄話,對趙登科道:

“讀書的,等到了縣城,你把信送了,咱們就走。我總覺得北陵這地方不舒服,說起來,人家託你把信具體送到哪?”

趙登科也心有餘悸,說道:

“那地名挺古怪,等到城裡找人打聽下。”

另外一邊。

季平安三人繼續步行,約莫小半時辰後,終於抵達陳家鎮。

陳氏宗族的宅子,就坐落在鎮子中央,最氣派的一片建築。

可當他們抵達時,卻遠遠看到府上牌匾竟換成了黑底白字,燈籠也換成白色,還掛著白綾。

一副哀慼風格。

門口還有零星的人進出。

“怎麼回事?”

神皇愣了下,心中的喜悅突兀凝固,生出強烈的不安。

季平安也眯起了眼睛,側頭看向青衣書童,只見後者同樣一臉茫然,這時候快步走入宅邸。

結果沿途所見,府內的僕人赫然都戴著白綾,空氣裡充斥著沉重、壓抑。

“管事,府裡怎麼了?”

書童一把逮住陳家的管事,後者看到他,張了張嘴,嘆道:

“二少爺,沒了。”

晴天霹靂。

這一刻,非但是青衣書童,便是連跟進來的季平安與神皇,都如遭雷擊。

陳家年輕一輩行二者,正是“陳玄武”這一世的身份。

“怎麼可能?!前些天少爺不還好好的?”

青衣書童失聲呼喊。

管事似已解釋數次,當即用最凝練的話語,將事情敘述完畢。

就在青衣書童回來的前幾天,某一日,陳玄武練功完畢,入睡後便再也沒有醒來。

第二天清晨發現時,人已經死透了。

陳家老爺悲痛欲絕,不敢相信,請城內名醫,甚至本地道人來看,結果都查不出病因。

只推測,乃是腦子或者心臟出了問題,導致暴斃。

“如今少爺屍首擺在堂裡的棺材裡,這幾天府內都在做法事,唉,你回來晚了一步。”老管事嘆息連連。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青衣書童踉蹌跌坐在地,無法接受這個打擊。

能被陳玄武委派前往餘杭送信,足以說明他乃二少爺的親信。

更何況,這個年代還有主僕榮辱這層關係。

二少爺沒了,書童在府內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

玄武死了……死了……而此刻,神皇腦子裡只轟隆隆回蕩這個念頭。

來時的期待與興奮,早已蕩然無存。

“不可能!絕對有問題!”神皇忽地厲聲道,傀儡的眼神凌厲如刀。

若說只是一介凡人,的確有暴斃的可能,但若是有修為在身的修士,就未免太天方夜譚。

尤其涉及到“重生者”,季平安與神皇在最初的震驚後,立即意識到,事情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