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天驕。

雖說弱冠之年的養氣,橫向比較算不得天才,但考慮到其修行時間,以及三系的天賦,便不一樣。

老和尚甚至展開聯想,隱隱猜測,這名「舉薦生」並

不簡單,恐與國師的關係更加緊密。

欒玉與張夫子對視一眼,同樣臉色凝重。

五大門派雖同為大周下屬,但彼此競爭關係,最弱的欽天監冒出這麼個妖孽,他們如何能不在意?

「怪不得,妖族屢次三番要刺殺。」

欒玉心中嘀咕,也自覺明白了為何御主肯與之同榻……呸,同桌。

耳畔重新浮現齊紅棉昨晚那番話,仔細琢磨,腦補出不同滋味:

「若季平安只有這點本事,必敗無疑。」

「豈不就是在暗示,他想贏必須暴露出別的本領?」

與涼棚下,還能維持儀態的大人物們不同,看臺上在短暫的驚愕後,爆發出滾滾聲浪。

各大門派的弟子都為之動容,俞漁、洛淮竹等關係親近的,受到的衝擊格外巨大。

前者一臉懵逼,有種第一次認識對方的感覺,後者歪著頭思考了三秒,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接受了這個設定。

自己都是兩系,那他三繫好像也沒什麼。

也幸虧「聖子」因為明日要參戰,給掌教強行扣在了青雲宮,暫時避免了一次道心崩潰的危機。

至於秦樂遊則沒有這個好運氣,先是一怔,意外於場中的變化,繼而湧起強烈的悔意。

旁邊的韓青松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記得還錢。」

賭狗不得好死。

臺上,當季平安丟出兩尊傀儡,對面的陳儲良心頭猛地一沉,危機預警瘋狂閃爍。

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要糟!

季平安既有這等底牌,此前卻沒急著掀開,顯然是底氣十足。

如今自己的畫作給人看的一清二楚,而他昨日構想的諸多可能中,全然沒有如今的情況,腦子裡短暫宕機,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是戰是守。

可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季平安已嘴唇輕吐:「去!」

頓時,三尊傀儡同時動了。

金妖只是邁出一步,眾人眼前彷彿掠過一道金光,繼而,一把由星芒凝結的長劍便已斬在金剛武僧額頭。

「鐺!」

清脆的撞擊聲裡,武僧悶哼倒退,頭頂覆蓋的黃銅好似潮溼的牆皮,輕輕一碰,便斑駁脫落。

雖呼吸間又彌合,可金妖強悍的「破甲」能力,卻已是展露無疑。

另外一側,火焰繚繞的木妖「嘿」了一聲,右手凌空一抖,一縷縷火舌沿著手臂流淌至於掌心,拉出一條丈許長的火焰長鞭。

隔空一甩。

「啪!」

覆蓋盔甲的陳玄武被凌空抽的旋轉半圈,反應過來後,長刀橫斬,卻給地上升起的藤蔓猛地纏繞住。

原來是那木妖不知何時,藉助遁法潛入他腳底,小半個身子鑽出地面,雙手擒握住戰將腳踝,使其難以拔足。

繼而,一根根碧色藤蔓圍繞著他,如旋風般轉動,繼而驟然收縮,將猝不及防的戰將捆住。

火妖趁勢飛掠,侵略如火,將自己化為「炮彈」,狠狠撞在陳玄武身上。

五行木生火,頓時火焰洶洶,將這名神將包裹圍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