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一個苗頭出來,一群人來搶,他們一下就沒發揮空間了,除非去搬出來監正。

俞漁瞪了他一眼,眼珠子骨碌碌亂轉,思考著自己要不要給三清觀打配合。

畢竟聖女小姐自認為,她這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還是要為自家門派爭取利益的。

然而季平安卻只是打了個哈欠,淡淡道:“旁觀即可。豈不聞,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黃賀欲言又止,想糾正咱們壓根不是漁翁。

“放心,車到山前必有路,我估計這場戲的主角一時半刻來不了,我先休息下。”

季平安懶洋洋地說,然後靠在座椅中開始打盹,一副昨晚沒睡好的模樣。

你今天怎麼這麼困……總睡覺……俞漁心中吐槽。

不過她尋思著,季平安不去找監正,對道門來說有利,便沒吭聲。

沐夭夭的關注點則比較單純,兩隻手捂著小肚子,趁著脖子往外瞅,淺淺的眉毛皺起:

“啥時候開席啊……”

……

而接下來的發展,正如季平安預料的一般無二。

這場戲的主角遲遲未到。

而園林中討論的話題,也無一例外,轉入到了對“南宮傲天”的關注上,至於這場及笄禮的主角,那名南宮家的小姐,反而被所有人忽略了。

待賓客到齊,禮儀開始,群賓客慶賀。

只是所有人都顯得心不在焉,不時將頭扭向大門,恨不得快進到及笄禮結束,看搶人環節。

然而古代的禮儀凸出一個繁瑣,何況是世族,好一番折騰,等儀式終於結束時,天色也已擦黑,廚房開始傳菜。

古色古香的園林內,擺開一張張桌案,小橋流水,絲竹管樂,甚至還有歌舞助興,沐夭夭終於得償所願,開始大快朵頤。

而其餘三人則顯得心不在焉。

終於,就在對峙的道門與御獸宗開始不耐煩的時候,有僕人疾奔而來,朝著廳堂內的南宮家主耳語。

後者笑道:“我那侄兒已帶來了。”

來了!

聞言,廳內左右兩側的客人們都精神一震,老道士與欒玉的視線在空氣中撞擊,彷彿擦出火星。

堂外也安靜下來。

此刻天已黑了,半輪殘月高懸,江南園林中燈火通明,一行人浩浩蕩蕩前來。

前頭是一名引路的管家,而在其身後,便是一名約莫十五六歲,表情堅毅,神色桀驁的少年人。

這一刻,人群中的季平安也好奇地看向對方。

“傲天啊,還不參見諸位仙師?”儒商模樣的家主笑呵呵說。

然而,南宮傲天卻並未應聲,先在堂前站定,青澀的臉孔上,是故意扮出的成熟,他逐一掃過一名名修士,最後看向家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呵。”

充分表現出,一個被家族欺壓排斥的主角對權威的不滿和不屑。

家主笑容一僵,想要呵斥,卻強行忍下,哈哈一笑,對二人道:

“我這侄子性格頑皮了些,還望莫要見怪,若打磨一番,還是好的。”

見觀主與欒玉不答,家主又看向後者,儘可能溫和道:

“傲天啊,這兩位乃是道門和御獸宗的長老,對你頗為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