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齊紅棉看中,親自收下,若要類比,無異於裴氏的女子被選成貴妃,自然值得慶賀。

裴氏主母心中雖覺古怪,但哪裡敢推拒,喚來“莫愁”,後者欣然應允,火速收拾了東西辭別眾人,隨齊紅棉離開。

來的快,取得更快。

李湘君身為姨娘,遺孤侄女飛躍枝頭,野雞變鳳凰。

她也藉此和御獸宗搭上關係,其餘二房、三房的奪權危機,霍然消散。

一時間,悲喜交織,想擺酒慶賀,但兒子剛死……就很僵硬。

而裴秋葦的注意力,更多放在季平安身上,與孃親私下討論過此事:

“李安平先生前腳找尋莫愁,當晚其未歸,並且我差人探訪過,那一夜李先生也沒有回老柳街。而偏巧,第二天齊御主便到來,哪裡有這麼巧的事?”

裴秋葦語氣內涵。

李湘君愣了下,眼睛一亮:

“乖女兒,你是說,那位李先生莫非,是御獸宗在餘杭城內的‘代理人’?察覺了莫愁的特殊,才將其舉薦給宗門?”

裴秋葦不確定道:

“不知道,但基於現有情報,這的確是最大的可能。”

一時間,腦補出“真相”的母女花心中百感交集,只覺過往的許多疑惑豁然開朗。

愈發堅定,與季平安搞好關係的決心,故而裴氏也收買了老柳街附近的人,幫忙盯著一靜齋。

故而,當季平安被帶走後,其訊息很快便傳回裴府。

花廳內。

穿著黑色紗裙,未施粉黛,卻韻味極佳的裴氏主母坐在桌旁,翻看著府上的賬目——身為主母,執掌大家族,每日都有大事小情過目。

模樣斯文,甜美暗藏的裴秋葦等在一旁,乖順地等待母親詢問——

府中部分事務,乃她來打理。

就頗有些王熙鳳的意思……

然而這時候,忽然外頭一名家丁氣喘吁吁狂奔進院:

“夫人……小姐,出事了!”

刷——兩母女扭頭,望向來人,微微皺眉,裴秋葦呵斥道:“何事這般慌張。”

那名家丁衝到廳外,一個急剎,忙道:

“一靜齋……李先生……被官兵……”

他磕磕絆絆,將事情敘述了一番。聽罷,裴氏母女臉色同時變了,李湘君更霍然起身,幾步走上前,神色凝重:

“此話為真?!”

家丁忙道:“稟夫人,底下人親眼所見。如今給押去府衙大牢了。”

官兵……大牢……李湘君寬大的袖子下,素手猛地攥緊,思量起來。

裴秋葦看向她:“孃親,是否要通報父親?或派人去府衙打探情況?”

李湘君搖頭,這一刻,美貌婦人展現出了主母的冷靜與果斷:

“伱父親傷勢未愈,不可輕易打攪。但李先生身陷囹吾,那大牢可不是人呆的地方,何況給一群沒輕重的丘八押著,若拖延的久了,只怕要受皮肉之苦。”

說到這裡,體態豐腴的美婦人斷然吩咐道:

“備車,我親自去見知府!”

季平安非但與老家主存在某些隱秘關聯,更疑似御獸宗代理人,莫愁又剛走,李湘君必須表態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