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與朝廷較為緊密,總要在意些彼此的顏面,就算底下的弟子對朝廷不滿,礙於同窗故舊,也抹不開臉面。”

高明鏡點頭,持有同樣的看法,這時候看了眼時辰,說道:

“也不知,欽天監那邊演武結果如何了。若是雙方受傷了,等下少不了還要上門走動下,慰問傷勢。”

火鳳這次的動靜只侷限於欽天監內,所以墨林尚一無所知。

屈楚臣心想:您其實是想去看熱鬧吧。

不過,他同樣有些好奇就是了。雖已篤定欽天監這次要吃虧,但具體用哪一種方式吃虧,以及程度如何,則不確定。

仍留有懸念。

墨林同樣安排了眼線在那邊,可以第一時間傳回訊息來。

正說著,突然間,院門外一輛馬車停靠,一名樂師當先跳了下來,急匆匆的樣子。

推門在驛館內其餘人好奇的目光中,疾奔進來:

“欽天監……欽天監那邊有結果了。”

吱呀一聲,頗顯書卷氣的鐘桐君放下素琴,走了出來,面帶好奇:

“結果如何?”

“是啊,快說。”

“欽天監可是吃苦頭了?”

七嘴八舌的詢問聲裡,高明鏡動也沒動,仍舊提筆懸腕,一副悠然作畫的模樣,淡淡道:

“結果如何?”

那名樂師沉默了下,小心翼翼隔著窗子,瞧了大畫師一眼,才說:

“演武……由洛淮竹對戰趙元吉,前者勝了。”

高明鏡手腕一頓,一滴墨汁險些墜落,他“哦”了一聲,挽尊道:

“如此說來,那洛淮竹倒是稍出乎預料了,可雖勝了演武,卻也輸了大賞,如今實力想必給看了個透徹……”

那名樂師說道:

“聽欽天監裡的人說,洛淮竹沒有使用她最擅長的武器,而是提了一柄劍,也沒聽說用了什麼新鮮術法,可能……也沒露太多?”

高明鏡一截話卡在喉嚨裡,深深吸了口氣,強笑了一聲:

“這樣麼……看來,御獸宗還是留手了,或是不想讓趙元吉暴露太多……倒也說得通。唔,那欒玉可否挑戰五名監侯?是李國風應戰吧,他二人勝負如何?”

樂師垂下頭,小聲回答:

“二人並未交手……據說,演武結束時,發生異動。當代御主出現在欽天監,去見了苟寒衣,不知說了什麼。

“出來的時候便領著欒玉長老等人走了,對了,跟我說這些的典鐘形容,御主人美又溫和,稱冒昧上門,還表達了歉意……”

屈楚臣與鍾桐君聞言,默契地撇開頭去,不去看大畫師丟人的一幕。

“啪嗒。”

一滴墨汁終於掉在紙上,將畫了一半的畫卷毀掉。

高明鏡愣在原地,腦海裡消化著這個驚人的訊息,意識到其中大有秘密。

旁的不說,齊紅棉那個老女人何時給過人好臉色?

自己親自前往,都沒見到,還會道歉?

與苟寒衣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