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伱手段究竟如何,但只論這一首曲子,桐君甘拜下風,這一場,是我墨林輸了。”

譁——

她的聲音經由法陣擴大,席捲過人群。

這時,沉浸在情緒中的圍觀民眾們才如夢方醒,愣住,只覺驚喜來的太快,讓他們毫無準備。

足足愣了數息,才有第一聲歡呼響起,然後是越來越多的歡呼聲,綿密如海。

“勝了。”

“我們終於勝了一局。”

“那女子認輸了。”

神都百姓被壓了好些天,不想竟真有轉折,而且並非出現在大家最自信的圍棋上,而是樂曲的較量。

突出一個出人預料。

登時便有人興奮地朝遠處跑去,將這個訊息分享給友人,卻給遠處湧來的磅礴人群嚇了一跳。

然後,那些尚且不明所以的人群,也聽到了墨林認負的話,激動喧譁起來,紛紛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場面一片混亂。

……

擂臺上。

季平安意外於這姑娘的坦蕩與乾脆,想著對方節省了自己不少時間,起身點頭:

“承讓。”

然後邁步徑直往下走,這果斷乾脆的動作令本想留他交談樂理的鐘桐君也愣了下,不知是否該阻攔。

眼看季平安就要走入人群,先前那名登記的年輕樂師終於一個激靈,撿起紙筆,問道:

“那個……這位公子,不知如何稱呼?”

季平安沒有回頭,說道:“禾。”

年輕樂師確認般道:“人可何?”

季平安丟下一句:“就只是一個禾。”

說完,在自覺朝左右分開一條通路的人群中走去,沿著白堤,朝遠處離開。

現場太亂,湧來的人太多,衝散了原本的格局。

所以除了最靠近的一群人,後頭的人們都不知道這個戴著斗笠的年輕人就是方才的獲勝者,眼睜睜任憑季平安離去。

還有少數幾個好奇心重的,奮力擠開人群,嘗試追隨季平安,想知道這個神秘的“禾先生”住在哪裡。

“師姐,接下來該如何?”年輕的樂師惶急地走上擂臺,看向鍾桐君。

她們沒想到,會敗。

鍾桐君搖了搖頭,咬著嘴唇,說道:

“我繼續守擂,只輸了這一場,二比一,我們還是贏的。不過此事重大,你速去通稟高師。”

“是。”年輕樂師急匆匆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