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細長的過道里,五人小隊排成一列往前走,拖沓的腳步聲裡透著濃濃的疲憊以及淡淡的、猶如遊魂一般的茫然。

過道里有空氣流通,雖然看不到通氣孔。

沒有滲水的地方,總體來講挺乾燥的。

溫度不高不低,不至於悶熱,也不至於太過寒涼。

總體來講,自然環境還算好。

就是人身上的汗餿臭以及那種小獸特有的土腥味,以及廁所那邊傳來的腥臊味兒有點影響居住體驗。

不過,在青黎人兇殘的統治下,這些又都成了可以忍耐的事情。

人類,尤其是華夏人,一向是最擅忍耐的。

在這種環境下,每天都能聽到人哭,還有各種語言的痛罵、瘋癲似的囈語……

剛來時,五人小隊以及他們交好的華國人,都是很絕望的。

但華國人有種優良的品質,那就是不管處於什麼樣的高壓之下,都不會放棄希望。

哪怕希望很渺茫,他們還是咬牙堅持著,盼望著有生之年,能見到這些敵對部落的覆滅!

這些善良的人啊!在對待敵人的時候,總是能冷酷起來的。

畢竟,祖宗們可是發明出了炮烙凌遲之類的高精尖技術……

罷了,扯得有點遠。

顏朱安被爸媽夾在中間,眼睛一直盯著腳下不甚平坦的路,腦海中不斷想象著如何弄死那些青黎人,並不往兩邊看。

因為實在是尷尬得很。

這裡的住宿條件,怎麼說呢?

就像是一排排的多層石棺材。

這一片住的都是和顏朱安他們一起來的人,拜之前灰狗部落的兩班倒所賜,他們的作息十分穩定。

因為在黑暗的地下住的不夠久,習慣還未遭到破壞,這會兒是大家休息的時候。

每個小間裡都有人躺著,顏朱安臉皮薄,總覺得人家躺著的時候去看人家,是很不好意思的事情。

每個小單間約莫兩米長一米寬,高的話,平均有一米左右。

之所以用“約莫”、“平均”以及“左右”這種不確定的詞彙,那是因為這些石棺材的規格的確不太精準。

或者說,就是很!不準!

長寬受地形所限,大致差得不是很大,高的話,可能最高的有一米三,最低的大概八十厘米都不到。

若是在地球,做出這種東西的建築工人,絕對要被人們吐槽到死,但在這裡,誰都不敢吭聲。

畢竟這些異族人剽悍,能費心用爪子挖出一排排還算規整的棺材房來,已經超出眾人想象了。

對於住宿條件,他們就一個態度——愛住住!不住滾!

要不是滾的地方通常只限定了地獄或者奈何橋這種活人不樂意去的地方,大概還是會有人象徵性的反抗一下子的,大概條件允許,遊行也會有——畢竟這裡哪國人都有,總有一些國家的人比較講究人權。

事情既然已經成了這樣子,大夥兒也只能將就著住一住。

講究些的,自己平一平,絕望些的無所謂,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就保持什麼樣。

這種住處,人在裡頭只能爬或者躺,想要站一站是不可能的!

五人小隊剛來,還搞不清楚狀況,有心想要擴建一番,又怕被抓典型,擠了兩晚上,真是苦不堪言!

“哎!”

最近幾人嘆氣的次數比去年一月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