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仇視人類”為政治正確的灰狗部落領地內,並不存在人類講道理的空間。

當人類與灰狗人狹路相逢時,想要活命,只能看人類的拳頭與灰狗人的爪子哪個比較硬了。

界門開了這麼久,這裡的情況依然沒有傳回去,說明那些不小心傳送到這裡的人,已經全軍覆沒!

由此可見這些狗頭人的戰力有多強悍。

想到這,眾人心頭一凜!

之前在毒矛部落逃亡大半月的無助與淒涼再次浮現在心底,讓他們剋制不住的輕輕顫慄,但他們卻沒有後退丁點!

若是面對毒矛人,一條還能帶著他們逃跑,面對這些與一條同族,且更加強壯的大狗,一條是跑不過的。

面臨這樣的危局,除了拼死一搏,別無他法!

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見他們全都進入作戰姿態,哪怕毫無戰力的顏朱安都拿了把匕首出來,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以長牙為首的灰狗族人卻是咧著嘴笑了笑,只掃了一眼就不再多看,更別提開口對他們說點什麼了。

它們對人類的態度一向是輕慢的,那些為了方便與人類交往,特意化作人類模樣、學習人類語言、追捧人類的東西、甚至主動與人類交流的種族,也總是被它們看不起。

在它們看來,為了討好人類這種弱小的種族而這麼做,不亞於奴顏婢膝!

實在丟他們這個世界的臉!

它們的目光,都緊盯著一條。

看到長牙用看待獵物的眼神輕蔑的看著自己,一條心底的怒氣噴薄而出!眼裡全是恨意!

就是這該死的傢伙!

以前裝得多麼忠誠,結果關鍵時刻卻在背後捅刀子!

不然,以它們家族的底蘊,不至於潰敗得那麼快!

“嘿,小傢伙兒,你可真心急!”

若是換了它,至少要等到成年,實力達到巔峰,且暗中尋到足夠分量與足夠數量的幫手,才會回來。

見一條齜著牙低吼,恨意幾欲透體而出,長牙暗歎了句“到底還是小孩子”,挑挑眉,戲謔道:

“是什麼給了你勇氣?是這些人類嗎?他們弱得好似地下的爬蟲,如何能幫到你?”

語氣中的輕視,哪怕五人小隊根本聽不懂它說了什麼依然能感覺到。

見一條目眥欲裂,四爪抓地,幾欲猛撲過去與那嘴角獠牙突出的大狗廝殺,顏朱安輕輕拍了拍它的背,怕它衝動,又用力按住了,不讓它動。

透過長牙與它周圍那些狗腿子的反應,以及一條看到它們時的悲憤與怒火,她想,她大概明白一條為何會流亡地球了。

重耳的故事,她還是知道的。

一條剛要怒罵,被顏朱安這麼一拍,猛的冷靜下來。

它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為何長牙還不動手?

難道只是為了羞辱它嗎?

王族有那麼多人栽在它手上,若是為了滿足這點私慾,它應該早就做過無數遍以至於厭煩了。

想到這,一條環視一圈,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那位剋制它們一族、擁有禁錮空間之能的海族人並不在!

長牙這是沒把握抓住它?才想激怒它?讓它自投羅網?

想到這,一條毫不猶豫的撕裂空間,直接遁走。

穩妥起見,它得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

見自己的算計落空,長牙猛的盯向顏朱安!

那位海族人是它憑著私交秘密請來的援手,灰狗高原常年乾燥,那人喜歡溼潤溫暖而又開闊的大海,完事後自然不可能久待。

想著王族已經死得差不多,漏網之魚也沒有幾尾,長牙就同意了。

沒想到一條這麼快就回來了!

沒有禁錮空間的海族人幫忙,想要戰勝一條容易,想要抓住它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