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端著粥來到床邊,她舀了一勺,輕輕地吹了吹送到顧順順嘴邊。

“來。”

顧順順沒有立刻張嘴,他只是握著南蕎的手腕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媳婦,求你一件事,以後我生病了,你都這樣照顧我可以嗎?”

這不是什麼很難的要求吧,但卻是很難讓人回答。

以後的事誰說的準?自己連命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要還給老天爺的人,怎麼又可以輕易去承諾以後?

南蕎把那勺粥放回碗裡,將碗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她伸手輕輕地捧著他那滿是傷痕的臉溫柔地說道:“顧順順,以後的事我們誰也說不準,從主觀來說我是很想以後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是我陪在你身邊,但客觀來說,人活著明天和意外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哪一個先來,所以我們不如活在當下,只看眼前人,只做眼前事,好嗎?”

漢語文化博大精深,明明就是那麼幾個字組成卻能讓人曲解出很多種意思。

南蕎說的是一個意思,顧順順理解的又是一個意思。

顧順順愣怔一會,然後苦笑地點點頭,“恩,好哦,好了,媳婦我餓了,粥我自己吃吧。”

說著他轉頭把粥端了起來,默默地吃了起來。

南蕎看著他臉上的傷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是打架嗎?”

顧順順搖頭,“不是,騎摩托車摔的。”

不出片刻的功夫,一碗粥就被他下肚了,顧順順看著南蕎突然開口:“媳婦,我想睡你。”

沒人知道此時他內心有多麼不安,就是俗稱的沒有安全感,在這樣患得患失的狀態下他總想做點什麼來填補這份不安。

一聽這話,南蕎的臉立馬紅的像只煮熟的螃蟹,她把目光從他臉上別開,小聲地說:

“顧順順,你說話能含蓄點嗎?”

含蓄?怎麼個含蓄法?

“哦,好,那個,媳婦,我含蓄的想睡你,行不?”

“………”

南蕎後腦勺豎下黑線,他這和前面的話有什麼區別。

“說話!”

顧順順目光緊戳南蕎,他不允許她逃避,從昨天到現在他的心都懸在半空中,不踏實。

“南蕎,這些年我對你怎麼樣,你清楚吧,我有多愛你,你也知道,我現在不想等了,你如果也喜歡我,就把自己給我。”

南蕎把頭壓的很低,她不是不願,只是他們之間還橫著一個馬掰掰。

她的猶豫的樣子深深地刺痛了顧順順,他們之間的誤會好像越來越多了。

良久,南蕎才張口小聲地說道:“顧順順,你別忘了掰掰還喜歡你,我……”

呵,一聽這話,顧順順便從嘴角擠出一抹難堪的笑容,他看著南蕎鬼使神差般地吐了一句,“你拒絕我到底是因為馬掰掰還是韓稹?”

“………”

一聽這話,南蕎赫然抬頭,雙眸中充滿著驚疑,她原本還緋紅的雙頰頃刻間變的霜白。

“你,你說什麼?”

猛然間,顧順順見南蕎這副表情他心口一陣抽痛,他長臂一撈摟住南蕎的脖子圈進自己的懷中,緊緊摟住。

“對不起,媳婦我說錯話了,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好不好?”

南蕎被他圈在懷中,剛才她其實並沒有把那句話聽的很清楚,只是隱約間聽到了韓稹的名字。

“顧順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是,當然發生了好多事,可他不敢告訴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