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她就是不用看,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這聲音已經刻進她腦海,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那種。

“………”

怔了片刻,南蕎裝作若無其事徑直從韓稹身邊往前走。

“南蕎。”

韓稹伸手牽起南蕎的手與她十指緊扣,將她帶進了一處隱蔽的死角,一般來說這種地方是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狹小的空間兩人面對面站著,空氣中瀰漫著別樣的含混暗味。

南蕎抬頭看著韓稹露出標準的假笑,“韓先生,我這是哪裡又惹了你?”

又是韓先生?韓稹微攏眉頭,心想:南蕎這是裝陌生上癮了?

行啊,那他奉陪就是了。

韓稹伸手輕輕墊起南蕎的下巴,冷然的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淺笑,“南蕎,不管是韓先生還是稹哥都掩蓋不了我們曾經的關係,有些事它不是想忘就能忘記的,比如我吻過你的唇,再比如我們曾有過的魚水之歡,好多次。”

他特地強調最後一句。

“那又怎麼樣,吻過我唇的人又不止你一個,將來我肯定也會嫁給別人,到時候誰還記得你。”

南蕎說話的時候是一副完全不把韓稹放在心上的樣子,這得感謝誰,還不得感謝她面前這位老師,他言傳身教親身示範要如何毫不顧忌地去傷害一個人。

聽聞此話,韓稹的臉色沉了沉,但也沒有過激的表現,他向來如此,在任何事面前都能保持雲淡風輕。

“恩,也是,但萬一你命不好,嫁的那個人就是我呢。”

說著便從口袋裡拿出那個鐲子,動作嫻熟利落地戴在南蕎手上。

“啪嗒!”

伴隨一聲輕響,鐲子落鎖,韓稹將鑰匙往外一扔,完美落進花園外的湖裡。

“韓稹,你給我戴的這是什麼!”

南蕎拼命掙脫,卻發現無論她怎麼樣做都沒辦法把那個鐲子取下來。

“韓稹,脫下來。”

“………”

“韓稹!”

“好了,別費勁了,你若是自己能取下來,我還買它做什麼,不過就是一個鐲子,你戴著就是了,以前你不是總想我送你禮物,現在送了,怎麼還不高興了?”

韓稹記得以前他隨手送的一個酒店紀念品,她都像寶貝一樣戴著。

掙扎一段時間,南蕎索性放棄,確實如韓稹所說,不過就是一個鐲子,她有的是辦法把它取下來。

稍微斂了斂自己的小情緒,南蕎重新把目光投向韓稹,有些譏諷地調笑道:“韓先生,這又是哪個酒店的紀念品嗎?你的心意我領了,還有事嗎?沒有我就先走了。”

所以她還是在怪他對不對?也是,韓稹現在想來自己當初乾的真不是人事。

“好,那事是我的錯。”

韓稹沉聲道歉,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南蕎可不稀罕他的道歉,當初如果他不論哪一次有這樣的認真,他們之間都不會是這樣。

“韓稹,你別這樣,道歉有什麼用?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我應該現在會給你一刀,九九八十一關,你給的全是難,你說你給過我溫暖嗎?沒有吧。好,如果你真的現在誠心懺悔,那麼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只要答應我說的事,我就對你既往不咎。”

“好。”

韓稹應的很快,當然他心裡有預感她的事不是什麼好事。

“從我面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