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南蕎抬手指向門邊,示意顧順順離開,剛才那一巴掌抽的她的掌心有些隱隱的發疼,而那個被她打的男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半邊的臉都紅腫了。

顧順順失神怔住,半晌之後才緩過勁來,他心中自諷,瞧瞧,這他媽就是自己拿命護著的女人。

值得嗎?到底值得嗎?

顧順順有些重心不穩地蹣跚起身,“南蕎,你他媽的就是賤,老子為了你什麼事都去幹,到頭來換來的就是你的耳光,行啊,你們姐妹情深,友誼長存,馬掰掰他媽的就是你女兒吧!乾脆你們都別找男人了,搞同性戀吧!操!”

顧順順憤怒地踹翻了旁邊的椅子,盱衡厲色地轉身離去。

“砰!”

大門被重重的關上,發出一聲巨響,南蕎默默閉上眼,硬生生地把眼淚逼了回去。

馬掰掰也嚇壞了,這事全都是因她而起,她也確實想讓南蕎看到這一幕,但卻沒有想過會連累好友人受傷。

“蕎蕎,你沒事吧,我們去醫院吧。”

馬掰掰看了一眼南蕎褲子,那上面都是血。

“不用,掰掰,去把藥箱拿來吧,傷的不重,自己處理一下就好了。”

“好,好,你等我。”

馬掰掰踉踉蹌蹌地起身走到一個櫃子前,她的雙手抖的不行,好不容易找到藥箱又因為心裡著急險些把它打翻在地。

“掰掰,你別急,拿過來,我自己上藥。”

這種痛對於南蕎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她好像從小時候開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見一次血,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都有,可以說是習以為常了。

“蕎蕎,還是我幫你吧。”

馬掰掰坐在一旁,內疚地看著南蕎給她自己上藥。

“不用。”

南蕎拿過碘伏輕輕地給傷口消毒,這種疼痛很多人都無法忍受,但經歷的多了也就那樣了。

馬掰掰看著都疼,南蕎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蕎蕎,對不起。”

南蕎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去藥箱裡找止血的藥。

按照以往的情況來說,只要馬掰掰說了對不起,南蕎是一定會告訴她沒關係的,並好言好語地安慰一番。

而這次沒有,什麼都沒有。

兩人從認識那天開始,南蕎就陸陸續續地在為馬掰掰的衝動買單,說難聽點就是擦屁股。

以前是替她頂包被老師捱罵,被同學群嘲。後來,也是因為她的無腦衝動,南蕎為了救她,低三下四地去向自己出軌的男朋友還有小三道歉,再看看現在,她又一次護了她,打了一直默默守護自己的男人,傷了最不該傷的人,害他傷心,害他難過。

其實南蕎不是傻也不是蠢,她並沒有是非不分,她只是在愛情和友情面前,選擇了後者,她比任何人都要珍惜這段友誼。

所以,這一路以來到底是誰在護著誰?誰一直在默默地付出與堅守!而誰又是在屢次三番地摧毀這段友誼?

南蕎覺得顧順順有句話說的沒錯,自己太像馬掰掰的媽了,無底線的寵溺和縱容。

開啟止血藥的瓶子,南蕎把白色分粉末均勻地灑在傷口上,馬掰掰反應過來趕忙去藥箱裡找紗布。

南蕎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掰掰,放棄顧順順吧,有時候明智的放棄勝過盲目的執著,他不是你的良人,你的努力換不來他的喜歡。”

其實南蕎很早就明白這個道理,她現在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勸下馬掰掰,反而放任她,讓事情演變成今天這個地步。

聽到這話,馬掰掰正準備遞紗布給南蕎的手僵在半空中,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她,“蕎蕎,你在說什麼?你讓我放棄,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放棄?當初我讓你不要喜歡韓稹的時候你還不是一條路走到黑!”

“是,正是因為當初我獨行其是,執迷不悟後來被傷的體無完膚。我用無數眼淚才換得這個道理,我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轍,也不想你浪費寶貴的時間去追尋一個永遠都不可能愛上自己的人啊。”

南蕎握著馬掰掰的手,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苦口婆心地勸說。

“重蹈覆轍?南蕎,為什麼我就一定是重蹈覆轍,不能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喜歡了韓稹十二年才放棄,為什麼我連十二個月都不到就要放棄?我說過,韓稹是韓稹,顧順順是顧順順,還有你不是也被他感動了嗎?蕎蕎,你別騙我了,你為什麼就不敢承認你已經喜歡上了顧順順。”

若說以前南蕎不喜歡顧順順,馬掰掰是相信的,可今天,那一巴掌恰好打出了南蕎的真心。

馬掰掰甩開她的手,扯開包裝袋,將紗布纏繞在傷口上,邊做邊說:“蕎蕎,我以前很不理解你說的一句話,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還是不回頭,不死誓不罷休,那時候我覺得好傻,可如今我們換了位置,你也讓我體會一下一條路走到黑的感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