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稹解釋,但顯然別人不接受這套說辭。

“呵?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為什麼要騙我初吻,又是什麼樣的良心讓你可以無恥到騙我去開房?你知道人流有多痛嗎?你又知道那時候無助的我是怎樣一分一秒熬過來的嗎?”

南蕎覺得韓稹的話真是滑稽,難不成因為他的一句“不是故意”她就要大方的一笑泯恩仇?

談到這個,韓稹忽然又變了一副模樣,他有些戲謔地看著南蕎慢慢開口:“那也是我的初吻,也是我的第一次,你流掉的那個孩子也是我的第一個,若是真有因果報應,那我們一人一半,這賬算不到我一個人頭上。”

人人都說第一次最寶貴,不論後來再遇見多少人,終身難忘的永遠是第一個,每每談及,且都會回味無窮。

韓稹縱使再是簡傲絕俗,也是這般逃脫不了俗套的定律。

南蕎冷笑,“韓稹,你的痛不及我的十分之一,你沒有資格和我說什麼一人一半,我現在回頭看曾經自己所做的一切全是活該。所以,你也沒必要覺得非要和我道歉或是彌補,我不會原諒你,讓你安心,我要你在今後的每一個日夜記起我的時候,都忘不了自己曾經是如何混賬對待過一個女孩!”

“你是真打算永遠都不原諒我?”

一直以來韓稹都有這麼一個執念,就是在他們分開以後,他希望自己能為南蕎做點什麼,讓她原諒自己。

僅此而已,其他的沒有。

“原諒???”

南蕎扯出一抹難以置信的笑容,她把“原諒”二字咬的極重。

“韓稹,麻煩你將心比心,站在我的位置,回首看一看曾經,或者去經歷一下過去你對我的那些折磨,你再來和我談原不原諒。”

韓稹怎麼沒有發覺南蕎這麼能言善辯,她說的每一句話自己都無法反駁。

“所以……”

他剛想開口,話就被她搶了去。

“所以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你若是真的對我心裡有愧就放我一條生路,我不敢回頭看曾經,沒有人知道我是用了多少眼淚熬過來,現在我只想努力過好每一天,沒有你的每一天,總而言之就是既往不咎,不再相見。”

南蕎覺得話都說到這裡了,韓稹能懂幾分便是幾分,她管不著。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慢慢地在彼此的記憶裡消失。

“保重!”

南蕎從韓稹旁邊擦肩走過,猝不及防她的胳膊被拉住,接著後背被人用力地抵在亭子的柱子上。

韓稹低頭想去親吻南蕎,當就快要觸碰到那柔軟的唇瓣時,他自己及時停了下來。

之前因為南蕎說的那些話進而腦袋一片空白的韓稹,理智瞬間又找了回來。

他鬆開南蕎,與此同時一記響亮的耳光如期而至落在了他俊逸無儔的臉上。

算賬,算賬,現在的情況還真是應了這兩個字,以前他打過她,現在她還回來了。

彼此都捱過對方的一個巴掌,公平!

“無恥!”

冷冷丟下這兩個字,南蕎快步離開,她真是一分鐘都沒有辦法和他待下去了。

南蕎快步跑出小公園,在馬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絕塵而去。

她不知道黑暗中還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是那樣依戀與不捨。

那一晚,韓稹失眠了,向來睡眠質量不錯的他,硬生生地把黑夜熬成了白晝。

菸灰缸裡滿是菸蒂,直到天矇矇亮,他才抵擋不住睏意淺淺睡去。

韓稹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了那個孩子,他和南蕎的第一個孩子。

這一覺睡的並不是很安穩。

翌日,韓稹在一陣暈眩中醒來,床頭的手機響徹不停,他伸手拿過,螢幕上面顯示著“李德山”三個字。

“喂,李董事長。”

韓稹的聲音裡充滿著睏意,電話那頭的李德山一聽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