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蕎承認顧順順這話說的是對的,哪怕最後結局是殤,所花在對方身上的時間都不能叫浪費。

“南蕎,你還記得很久以前你問我一個問題嗎?”

南蕎搖頭。

顧順順牽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眸光裡盡是溫柔,“你問我,對你會認真多久,不騙你,我基本每天都在想這個問題,可想來想去都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後來,有一天,我突然開竅了,現在我正式回答你。”

顧順順輕咳了一聲,坐直身子,態度端正地說道:“如果有生之年得幸與南小姐相愛,我會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懂得珍惜,珍惜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感情,我無法承諾你永遠有多遠,但我可以告訴你每一天有愛,只要我活著,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會愛你,所以我的答案是認真對你每一天。”

這個邏輯和什麼時候死真的是一樣的,正因為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死,所以才會格外珍惜每一天,顧順順不敢說永遠,他只想把握好當下。

人生苦短,一剎那的快樂也就是快樂。

“南蕎,人生遠看是喜劇,近看是悲劇,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韓稹已經過去了,你要放眼未來學會接受其他人,好,即便這人他最後不會是我,但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顧順順說完又覺得這話不對,為什麼不對,因為晦氣,呸呸呸,這還沒開始,怎麼他就滅自己威風。

不等南蕎開口,他又補了一句,“不行,只要老子沒死,那個男人必須是我。”

該霸道時必須霸道,管他什麼其他男人,他顧順順的女人,誰也別想碰。

南蕎抽回自己的手,不可否認,顧順順的話確實打動了她,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要是被他說服,那馬掰掰又怎麼辦?

所以,在沒有開始的時候,她就必須就親手把它結束。

半晌,南蕎才開口,她對著顧順順笑了笑,“你比以前會說了,可這話是隻對我一個人說過嗎?你有句話說的沒錯,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我現在想找一個靠譜的,至少不是像你情史這麼豐富的,顧順順,我和你真的不合適,你不要因為我,而忽略了真正喜歡你的人,也許你把注意力從我身上轉移,會發現你其實喜歡的人不是我。”

“放屁!我他媽的活了二十幾年怎麼會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知道是誰?南蕎,我又不是強迫你現在就和我在一起,我只是想要一個機會有那麼難嗎?”

“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啊?我真的沒有那麼好。”

南蕎也有些不耐煩了,她感覺顧順順比她還執拗。

又是這個問題,顧順順點點頭,“好,我告訴你,我對你一見鍾情是皮囊,日久生情是性格,不管是你的外在,還是內心,我都喜歡,還有什麼問題嗎?沒問題,明天早上九點半民政局見,南蕎,我算是知道了,老子也不和你玩什麼文藝套路了,抓破腦子想的那些文縐縐的答案你也不滿意,既然這樣,不如我不如直接粗暴一點,合法程式走完,咱們直接繁衍後代,你告訴我,你想要的就是這個吧。”

看吧,看吧,這才是顧順順,他不適合走什麼文藝路線,什麼獨獨不該闖進我的心,什麼萬萬不該在你心上,這種亂七八糟的文藝青年風不適合他。

“你……你神經病吧,別在這胡言亂語了,趕緊走吧,我以後都不想看見你。”

南蕎知道自己不能再和顧順順耗下去了,她感覺自己的心牆在一點一點地被他擊潰。

她拿起包,準備下樓,越過顧順順身邊的時候,她一把被扯進他的懷裡。

“說清楚再走。”

顧順順把南蕎困在牆與自己之間,他們之間的距離貼的很近,近到空氣中都泛起了潮潮的曖昧。

“讓開。”

“不讓,南蕎,我真的要的不多,我只要一個機會,你能不能不要讓我還沒有開始努力就直接和我談放棄,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歡你,我每天睡前都要想你一遍,你信不信,我對你,是連做夢都想要娶你的那種喜歡。”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顧順順真的不知道他還要怎樣努力,南蕎才可以相信他的真心。

“………”

“滴。”

突然,南蕎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馬掰掰打來的電話,螢幕上還是她們的合照。

須臾間,南蕎猛然清醒過來,她推開顧順順,大聲吼道:“你不要再說了,我說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為什麼非要這樣逼我呢?顧順順,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感情!”

人在不理智的時候,任何傷人的話都是脫口而出,南蕎知道這話很傷人,可若是能擊退他,過分一些又何妨?

等顧順順反應過來的時候,南蕎已經跑了出去,他來不及多想拔腿追了出去。

南蕎跑到路邊準備攔車,顧順順眼疾手快地將她拉住。

“南蕎,你聽我說………”

這話還沒出口,顧順順就聽見耳邊傳來發動機巨響,他眼疾手快地把南蕎扯進懷裡,就差一點,她就可能被經過的那輛車速飛快的摩托車撞飛。

“搶劫啦,搶劫啦。”

飛車黨剛過,顧順順就見一名女子上氣不接下氣地朝他們跑來,她一把抓住南蕎的手臂氣喘地說,“幫幫我,報警,幫我,那是,我爸的救命錢。”

顧順順馬上明白髮生了什麼,這時剛好又有一個送外賣的經過,他二話不說連人帶車都給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