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騙了顧順順,其實韓稹沒有打電話,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剛才把顧順順和他媽打電話的內容都聽進去了。

她才十八歲,看不懂複雜的感情套路,南蕎倒寧願顧順順對她是虛情假意。

荊縣,延齡巷口。

韓稹和笆雞坐在他們小時候經常玩耍的河壩上。

“乾杯,稹哥。”

笆雞拿著一瓶雪津和韓稹碰瓶。

“稹哥,你和蕎姐怎麼樣了?她後來去北城你們在一起了嗎?”

笆雞從小就是韓稹和南蕎的跟屁蟲,所以他對他們的事最瞭解了。

韓稹提提嘴角,“笆雞,你問的是哪種在一起?身體還是心?”

“額~”

笆雞語噎,這叫他怎麼回答,不等他說話,韓稹自己先開口。

“我把她搞懷孕了。”

“臥槽,哥,真的假的?”

“恩,真的,不過小孩應該沒了。”

韓稹低頭拿過一旁的啤酒,咕咚咕咚整瓶下肚。

“那她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她是去她爸爸的大別墅了嗎?你們在一起了嗎?”

笆雞嚥了嚥唾沫,小雞嘴噼裡啪啦的問出各種問題。

韓稹扶著額頭,搖搖頭,“沒有在一起。”

“那怎麼上床了?”

“生理需要。”

如果不是從小和韓稹一起玩到大,笆雞發誓自己現在一定一腳把他踹進護城河。

“稹哥,你太渣了吧,那是南蕎啊,不是芳芳美容店那群出來賣的,你怎麼可以忍心傷害她。”

關鍵還把南蕎搞懷孕,這是要多狠的心才會做的出來的事。

面對笆雞的質問,韓稹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自己渣在哪裡,他沒有脅迫南蕎,感情是她自願被自己浪費的,身體也是她心甘情願奉上的,他渣什麼?

“稹哥,你不可以這麼對蕎姐啊,你忘了你剛進巷子那會,你被黑狗欺負,為了幫你,她和一群流氓打架,頭破血流,縫了十三針的事嗎?”

笆雞忍不住提起當年的事,這件事他終身難忘,後來的每個日夜他都在想當時的南蕎到底是鼓足了多少勇氣,或者換句話說,她是有多喜歡韓稹。

“記得。”

韓稹當然記得……

那年,韓稹七歲,他隨舅舅一家搬進延齡巷的第二個月。

一日,韓稹正準備上學,在去往學校的一條小路上,他被自稱巷霸的“黑狗”堵住了。

“站住,小癟三,你是哪裡來的?知道爸爸的名號不?”

韓稹抬眼不屑地看了一眼黑狗,準備繞過去懶得理會這條“狗”。

“呀嗬,這麼屌?”

黑狗初中輟學,是一直混跡在延齡巷裡的屌絲,平日裡就靠收點比他小的孩子零用錢當網費,最近聽說搬來一個修車店的,心想著肯定有錢,便找來了。

“讓開。”

“操,怎麼和你爸爸說話的?別他媽的瞎逼逼,識相的話就把錢交出來。”

韓稹哪來的零用錢,他舅舅就是個摳逼,每天除了給他供應一日三餐,什麼都不給,哪來的雞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