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殺人兇手是誰(第2/2頁)

柳畫月的話一出口，李正清便搖了搖頭，“林瑤玥並未讓頤兒殺了方氏。憑著本官多年的斷案經驗，頤兒口述說得不是謊話。林瑤玥從未跟她說過讓她殺了方氏。”

“不，大人，您並未真正明白民婦的意思。”就見柳畫月眸光灼灼，向前半步。“並不是林瑤玥告訴頤兒，讓她殺了方氏。而是林瑤玥不需要說，頤兒就會幫她殺了方氏。”

柳畫月的後半句話一脫口，李正清便沒有再言語什麼，而是眉頭緊皺。

“這才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大人可派人在鎮國大將軍府中暗探一下她們二人平素間的關係，就會明白小婦人所言並不是妄言。民婦言盡於此，大人究竟是何決斷，民婦自知也干擾不了什麼。畢竟民婦所言，只不過是為大人開闢一條新的思路罷了。終究大人也不相信是那個叫做頤兒的姑娘自己想要殺死與她毫無過節的方氏的吧。”

言畢，柳畫月一如來之時，將帷帽戴了上去，悄悄的退出了堂上。

看著柳畫月漸行漸遠的身影，李正清終於明白為什麼柳權信會如此看好他這個庶女，以至於本想將她安插在林朝陽的身旁。

與此同時，在大牢的隔間之內，頤兒望著前來探望自己的林瑤玥半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但林瑤玥此刻卻先開口說道，“我沒有殺方氏，所以你不需要替我頂罪，頤兒。”

可聞言，頤兒卻是瞭然一笑，平淡言道，“頤兒知道。”

這平淡至極的口吻，那好似心如死灰的模樣——

襲香忍不住向前一把扒住了關著頤兒的牢房的牢門大聲說道，“頤兒你既然知道這個，為什麼還這麼平靜。等下李正清李大人來了之後，你告訴他你是被冤枉的。然後我們一齊歡歡喜喜的回鎮國大將軍府。”

但聞言，頤兒那張秀麗的小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嗤笑，“襲香姐，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頤兒不能和你還有瑤玥姐姐一齊回鎮國大將軍府，因為側夫人方氏確實是頤兒所殺。”

聽著頤兒那淡漠的口吻，初始還沒有反應上來的襲香，下一刻，頓時瞪大了眼眸。繞了一圈子，她與小姐拼命的想替頤兒脫罪，實際上，卻真的親手殺害了側夫人方氏。

“為什麼？”

當真以為此刻牢房內只有與林瑤玥一齊主僕三人的襲香脫口問道。

聞言，頤兒怔了一下。而林瑤玥此時卻鳳眸微瞥牢房一角，搶先說道，“頤兒，既然你相信我。也請你相信你自己，方氏並不是你殺的。”

比起襲香那激動不已的神情，林瑤玥此時那平靜如水不起一絲波瀾的墨色鳳眸，澄澈中還帶著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剎那間，頤兒的心頭咯噔一聲。

但很快她秀麗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心滿意足的神情。果然，這就是她誓死想要追隨的女人。

旋即，就見頤兒含著溫和的淺笑向著襲香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襲香姐，讓你失望了。頤兒不能允許有人威脅瑤玥姐姐。所以頤兒，必須除掉她。”

一時間，襲香徹底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而林瑤玥那雙好似能洞察到人心底的墨色鳳眸平靜如水，澄澈的凝望向頤兒，朱唇輕啟言道，“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到我，頤兒。還有，不是你殺的方氏。”

可是這句並非來自眾人心目中罪人的告白，並沒有什麼作用。在剛剛頤兒的話音初落之際，四周就衝出來了許多京兆府的差役。而京兆府尹李正清，此刻正痛心疾首的望向林瑤玥。

隨即，就聽得他沉聲說道，“將鎮國大將軍林朝陽之女林瑤玥暫時收監，已被後審。”

剎那間，襲香猛地閃身護在了林瑤玥的身前。她已經失去頤兒這個好姐妹了，不能在同一件事上再將自家小姐搭進去。

“李大人，還恕民女不能明白您的用意。方才府上的丫頭頤兒已經說了這起兇案是她犯下的，與旁人無關。現下又為何要將我家小姐收監？”

望著此刻挺身護住的襲香，李正清的視線只是稍作停留便越過了她，望向林瑤玥說道，“方才頤兒所說得屬實嗎？若她說得是真的，本官只會向你取證你府上側夫人被害一案，隨即，就此了結。”

可聞言，林瑤玥那鎮定寧靜的容顏上輕含淺笑，“並不，李大人。頤兒並沒有殺死方氏。無論是第一遍，還是最後一遍，小女都會這樣回答給您。”

望著林瑤玥那平靜的淺笑，李正清的唇角上噙上一抹諷刺的笑容，“所以說，其實殺死側夫人方氏的是林大小姐自己，不是嗎？不管是有心，亦或者是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