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妨直說,需要什麼來做幫助他重新站起來的藥引。”

聞言,那青衣男子的眼眸中含笑,卻沒有一絲溫度,“你果然長了一顆七巧玲瓏心。這裡是我姬家的聖地,若是你在月圓之夜,用這把特製的陰沉木匕首刺入心臟滴下的第一滴血,便可以作為救他的藥引。”

聽到那青衣男子所言,許千雪輕輕撫上了慕容璃後背上那明顯的斷骨。

月圓之夜,今夜不就是月圓之夜嗎?

“請問姬公子,可否現在便帶我去祭壇?”許千雪墨色的瞳仁澄澈中,不帶有一絲渾濁。

可聞言,那青衣男子如畫的眉宇緊蹙,“你不想與他再做最後的告別?雖然祖上有訓,服下麻沸散,用特製的陰沉木匕首刺入心口,只流下第一滴血並不會致命。可是這畢竟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姑娘你為了你面前的這個男人這般做,難道就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嗎?”

聽到這青衣男子一向平穩的語調中難得的一絲緊張與疑惑,許千雪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不了,再待下去,我只會沒有信心做這件事。待會兒姬公子下手的時候,請利落一些,或許心口的傷還能好得快一點。”

聞言,那青衣男子的喉間一澀,點了點頭道,“我知曉的,必不會讓你受苦。取了心頭的第一滴血後,我立馬就幫你敷上止血的藥膏。”

雖然聽到面前這個青衣男子真摯誠懇的話語,許千雪卻仍是一臉平靜的點了點頭,隨即決然的踏出了房門。而與此同時,躺在床榻上的慕容璃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

很快,許千雪便隨著那個青衣男子來到被烈焰點染的祭臺,而當她站在那花紋繁複,且詭譎異常的石柱前的時候,瞬間就好似被無形的錦絲捆綁住一般,將她的雙臂牢牢地反捆在那石柱之上。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梅妃穆縈兒就像是瘋了一般的,向著許千雪跑來,而看著穆縈兒那清晰可見的淚珠,許千雪強忍著心中的痛苦,語氣平緩的向著那個青衣男子說道,“動手吧。”

聞言,那青衣男子望著被涼風吹起的許千雪蹁躚的衣衫,蹙了蹙眉,但下一刻,他手中的陰沉木短刀直直刺入了許千雪的心口。

“啊——!!”許千雪淒厲地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山谷,隨即,那青衣男子將剛剛從許千雪心口處滴下來的那滴血,收入了一個被五彩寶石鑲嵌的小盒子中,卻當即凝成了一顆殷紅色的寶石。

而許千雪那本身因為痛苦而白到透明的小臉,則望著那一顆殷紅色的寶石勾起了一抹極淺的笑容。

穆縈兒此時在遠處眼睜睜的看著許千雪被那把陰沉木短刀扎入了心口,卻無力阻止。她霎時間癱倒在了地上,卻猛地被跟在她身後的寧宇一把提起,劫持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青衣男子手中的陰沉木短刀被身著一襲廣袖留仙裙,美得讓人目不流轉的許千茹一把搶了過來。直直扎入了許千雪的心口。

剎那間,許千雪的心臟被利刃穿透,她痛苦地想要掙扎,卻硬是被身後那石柱上的妖力所捆綁。

眼看著,許千茹還要再衝著許千雪的心口上刺上一刀,但下一刻,許千茹那隻瑩瑩皓腕則被慕容璃一把握住,“夠了,沒有必要取她性命。”

是的,開啟那存放著強大到足以顛覆整個人世間力量寶庫的大門,只需要她心甘情願奉獻出來七竅玲瓏心的第一滴血便夠了。

許千雪看著此時站在她面前的這一對兒被老天爺眷顧過了的金童玉女,看著慕容璃那依舊修長挺拔的身姿,她的心頭不禁浮上了一抹苦笑。但那清秀的容顏上看起來卻仍似一汪靜湖般沉謐。

而許千茹此時則惡狠狠的瞪著明明已經痛苦到渾身抽搐顫抖,卻仍是鎮定沉穩的許千雪。那溫柔的嗓音在她的耳畔輕聲低喃,“你不會真的以為璃哥哥喜歡你吧?如果他喜歡你就不會為了茹兒將你刨心取血了。”

伴著許千茹的話,許千雪墨色的瞳仁中映著慕容璃望向自己沒有一絲動容的神情。他只是愛憐的望著此時那好似天上仙子一般的許千茹,幽藍色眼眸中的暖意與連綿繾綣的深情,都是他從來不曾給過自己的。

呵,是有多傻,才會為了一個人,想要拼死一搏。最後連如何死去的權利都失去。

下一刻,寧宇將跟隨著許千茹偷跑出來的穆縈兒捉到了許千茹的面前,而許千茹似是打量了一下穆縈兒此時那為許千雪揪心的神情,接過那個放著許千雪心頭血的五彩寶盒,一張傾城傾國的小臉望向許千雪,勾起陰測一笑,

“我的好姐姐,妹妹會用你的心頭血來為妹妹我鋪上一條受萬人敬仰,受萬世香火的霸業之路。青樓楚館之中,被千萬個男人**之下的你,可不要忘了要替妹妹衷心祝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