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玥此刻的氣力有限。老實說,她根本連從薛辰懷中下來,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但是她不想,也害怕看到這種家破人亡的慘劇。

但薛辰此刻只是一個閃身,妖冶絢麗至極的瞳仁裡帶著一絲冷漠,“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說著,薛辰極快的閃身,避開了那個小男孩,懷抱著林瑤玥向著姬家的醫堂而去。

“你——”林瑤玥明澈的墨色瞳仁中映著那小男孩被他父親一把扯掉四肢,咬斷脖頸的模樣。

瞬間,她驚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卻猛地拉開薛辰與她之間的距離,“小侯爺,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但薛辰此刻那冷漠至極的面龐,沒有絲毫的動容,有的只是徹骨的冰寒,“本侯沒有辦法再帶著那麼個拖累。況且,即便是旁人的鮮血,也是開胃的小菜。本侯可以努力剋制住不咬你,但是卻不可能聞著他身上鮮血的氣息,卻不吸乾他體內的鮮血。”

林瑤玥一時間,不知自己該作出什麼樣的反應。而與此同時,薛辰那張白皙絕色的面龐緩緩靠近她,

邪魅的嗓音帶著一絲從地獄而來的顫慄言道,“我一直都是隻怪物,只是你忘了而已。” 說著,他抱著林瑤玥,快速地繼續向著醫館而去。

但料想中,姬言卿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在醫館當中。而就在那一剎那,林瑤玥猛地推開了薛辰的懷抱,站在院中大聲地呼喚道, “娘,娘——”

可是,這間已經被血染過的小鎮醫館內沒有一絲回應的聲音。

母親,死了嗎?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拼命要救下母親肚中幼弟的性命,才招來的這一切嗎?

前世的時候,母親險些被人燒死在清心觀中,但幸虧碰上了京兆尹李大人,才救下了性命。不過腹中的胎兒,卻流掉了。而且落下了病根。

而如今,母親沒有像前世那般,在清心觀中落下腹中的胎兒。

反而自己在接到聖旨後的臨行前,告訴李正清派來跟著自己的尾巴。放幹那些女童鮮血的真兇,是吏部尚書歐陽正德。但這違背了天命的安排。

所以,現在要讓自己的身上揹負著與救下來的女童數,同樣多的人命嗎?

霎時間,林瑤玥緊了緊自己的手掌。而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一身熟悉的呼喚,“小姐,小姐。我和夫人在這裡。”

林瑤玥趕忙四下搜尋。旋即,發現藏在斷裂的石壁下的秀梅和母親,以及幾個姬家收養在醫館中的孤兒。

在這一刻,林瑤玥明白了喜極而泣是什麼意思。

而與此同時,她堅決的望向薛辰說道,“小侯爺,你現下還是可以與鳥獸共語吧?當初救下侯爺的那隻大鵬鳥,還請您將它喚來。

無論您要什麼,只要能救下我的母親,秀梅和這些孩子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哪怕是我心頭的血,也不例外。”

林瑤玥此刻語氣決然,方才那個小男童慘死的模樣就在眼前。她不能眼睜睜的再看著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她的生身母親身上。

而她也從來不該奢望一個吸乾人血,喜歡做人皮玉俑的男人,會有什麼憐憫之心。他所要的,不過是有利於他的交易罷了!

聞言,薛辰那絕豔的面容微怔。旋即,那白皙纖長的手指似是玩味一般,停在了他自己的心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