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碩也沒矯情,遞給她一塊相對鋒利的石頭,指著昨日搭建房屋剩下的木材說,“你把這些木頭的樹皮扒下來。”

三個小時後,葉梅找到林碩,“那麼小的孩子你就讓他做這麼重的活兒,你是人啊?”

林碩正在挖固定斧刃的凹槽,將凹槽內的木屑吹落,頭也不抬,“領導,是她自己要我給她安排工作的,人家不想當累贅,你還能按著她,不讓她做嗎?”

葉梅朝著田雨的方向看了一眼。

田雨正認真地扒樹皮,嬌嫩的雙手割了許多傷口,她只是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繼續埋頭苦幹。

葉梅心疼地說,“這孩子剛沒了爸媽,又餓了好幾天肚子,別給她累壞了。”

林碩無奈,“那你去勸。”

葉梅朝著田雨走去,“我去就我去。”

片刻後,葉梅無奈地回來。

林碩見她表情,就知道沒勸動,“她心裡憋得難受,你讓她發洩發洩,等她累壞了,好好睡一覺,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這是經驗之談。

林碩的父親走得早,劈柴的時候從山崖上摔下去,當場就死了。

父子倆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他當時在讀大學,請假回去時,看到的是父親的棺材,他當時也沒哭,也沒感覺到多難受。

直到晚上守靈的時候,情緒才忽然湧上來。

他當時的狀態就和田雨很像,情緒繃著,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

守了兩天三夜,吃不下東西,睡不著覺。

後來昏倒在棺材前,再醒過來的時候,父親已經出殯了。

他跑到父親墳頭大哭一場,回來時,情緒就穩定多了,除了心裡還難受之外,能吃能喝。

所以田雨找到他的時候,他沒拒絕,還讓田雨去做重活兒,累活兒。

林碩如此說,葉梅也沒強求,警告說,“孩子累壞了,你得負責。”

林碩笑笑,“行,領導,我負責。”

“沒個正行。”葉梅瞥了他一眼,“我來找你是因為魚線又斷了,我覺得這樣釣魚不行,效率太低,總不能我們什麼都不做,一直守在湖邊吧?”

林碩也注意到了這點。

他放下手中的活兒,看向手中的斧柄,“你說我們做個捕魚的籠子怎麼樣?”

說幹就幹。

林碩加快進度,把石斧安裝上,固定好。

由於沒有塑膠袋,只能用樹皮來固定,使用的時候不是那麼順手。

他走到田雨身邊,挑選了一些手指粗細的木棍。

“領導,幫我搓一些麻繩。”

“田雨,你先別扒樹皮了,讓你姨教你搓繩子。”

葉梅險些氣炸,“我才多大你讓她喊我姨,喊姐!”

田雨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梅姐。”

葉梅瞪了林碩一眼,坐下後,挑選一塊樹皮,用木棍反覆捶打。

直到打出纖維,拿起來放在手中輕輕一搓,就成了一根細繩。

田雨有模有樣地學著。

林碩來到山洞外的林子裡,找到一棵柳樹,砍下樹枝,彎曲成直徑約一米地圈。

確認柔韌度後,他又砍了五根樹枝,帶回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