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蘭看靳尚猶豫不決,便鼓勁他說:“靳老前輩啊,與莊將軍打個賭都不敢?還費這麼多心思想來想去的。依子蘭看,你跟他賭一把,要賭就賭要命的,拿命來賭,賭震天下。”

靳尚立即否認道:“不不不,這種小事,夠不上玩命。”

子蘭湊近靳尚,壓低聲音說:“靳尚老啊,你是見多識廣的人了,你想想,一個年紀一大把了的人,與正置壯年、統領以萬計軍隊的莊蹻比,還怕什麼?即使賭輸了,也是贏,贏在了年紀上。”

楚大王一聽,來了興趣,幫腔道:“子蘭說的不錯,不如這樣,要賭的籌碼,由你倆自己說了算,孤王就為你倆作個見證人。兩位愛卿,你們看怎麼樣?”

莊蹻大膽地說:“大王在上,為了能使大王的特使正常起行,保證其順利回來,蹻願以腦袋搬家來跟靳大夫玩一把。”

靳尚一聽,大王叫各自出籌碼,莊蹻出了自己的頭顱,老夫也要拿餘生跟他玩一把,於是大膽地說:“莊蹻乃當今天下英雄,自願以頭顱作抵,老夫自然不能將籌碼下的太輕,願拿餘生……”

楚大王聽的興趣昂然,插話道:“哎呀,你的個老命,還猶猶豫豫的,老命對壯年命,你賺大了。好,就這樣定了……”

靳尚趕快喊道:“大王,慢。”

子蘭失望地問:“怎麼了?你又變卦了?”

楚大王激將地說:“靳尚老啊,你連個老命都捨不得拿,還能拿什麼跟莊蹻賭?看人家莊蹻,堂堂正正一男人,提著人頭與你搏,你就不能**一下?”

不知是不是大王的一番話起了作用,靳尚一下子變的很果斷地道:“老夫當然有本錢與他莊蹻對決了。不要說**一下,俺的賭注是砍了頭,脖子衝血柱。”

子蘭皺起眉頭想了又想,搖著頭說:“靳尚老,你也跟莊蹻一樣果斷,不要再算計來算計去了,好啦,就拿自己的頭顱當賭注,脖子衝血柱,大王也是這個意思。”

靳尚擺手道:“不行,經過老夫慎重考慮,挖掘潛力,決定老夫的餘生拿出來……”

子蘭聽後熱烈鼓掌並打斷靳尚的話說:“你繞了半天,餘生跟拿頭顱不是一回事嗎?真是的,越老越狡猾。”

楚大王最後拍板道:“好,就這麼定了。”

莊蹻連連答應:“好好,也好。”

靳尚老臉一橫說:“好什麼好?老夫還沒把話說完呢,大王拍板太早了,等老夫把話說完再拍板不遲。”

子蘭催促道:“你到底要拿什麼作賭注啊?怎麼如此不爽快呢?”

靳尚慢吞吞地說:“老夫的賭注,還得請大王允准,即如果老夫輸了,將告老還鄉,不再為大王分憂啊。”

子蘭一聽,差點倒過氣去,繞了半天,這老狐狸的賭注比自己還餿。

但想靳尚與自己本是同路人,還是應該暗中護著點。現在要做的是,應該激莊蹻答應。

於是,子蘭裝出中間人的樣子道:“莊將軍沒有意見了吧?籌碼都是重量級的,值得期待。”

楚大王掂量出了其中的奧妙,所以他不敢擅自拍板,便詢問莊蹻說:“莊愛卿能接受否?”

莊蹻爽快地答應道:“大王作證,蹻願接招。”

子蘭一聽抑制不住興奮地鼓起掌來說:“好好,大王英明,終於布好了難以完成的大局。”

楚大王最後拍板道:“好,靳尚願拿最後餘生與莊蹻的頭顱對賭,以景茵公主為特使的西征慰問團,如果她按時回來,則莊蹻贏,靳尚告老還鄉;反之,則莊蹻人頭落地,西征終止,莊愛卿與孤王同回郢都,共享西征勝利之喜悅。”

莊蹻與靳尚的對賭景茵公主作為大王特使慰問西征軍的橋段,很快傳開,成為一時話題。

景茵公主知道後,感到莊蹻斷送了自己最好的一次詩和遠方,心中的憤怒無處發洩。

莊蹻說這是沒辦法的事,被逼到那一步,只好答應了。

景茵公主責怪莊蹻太過專斷,沒有和自己商量一下,就貿然拿自己的頭顱跟狡猾的靳尚去賭。

她含淚地道:“莊將軍你知道嗎?本公主自從郢都逃出到巫城,後又冒險搬到王兄下榻官邸去住,為的是什麼?就是為了贏得王兄的信任,好讓他對本公主放心到家,不會把我管的太死,能夠自由出入巫城,這樣我才有機會走遠,再也不回那令人窒息的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