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尚一聽,趕快阻攔道:“秦軍探子,你又在妖惑大王,大長秦軍志氣,滅我楚人雄心,該當何罪?再說了,你說你是懷王的侍衛,就真的是啊?有什麼證據?拿出來讓老夫見識見識。”

屈原勸說:“靳尚老啊,你不要這麼激動,聽他把話說完,預險,才能防險。這對楚國防務有利的事,為什麼你如此激烈的反對?”

一斤水氣平心靜地道:“謝謝屈老大夫理解。靳大夫不說,果子真的不想多說。現在,他說果子妖惑大王,那就莫怪我不客氣了。昔前大王出秦之事,眾所周知,靳大夫是最積極鼓動者之一,為什麼他明知大王到秦風險重重,反而極力鼓動前大王去呢?就是他靳大夫收了秦探子的重金,人家以重金收買了當時楚王宮重要的大臣,前大王去秦後,會有好結果嗎?”

靳尚氣的指著一斤水說:“你……你……”

一斤不平靜地道:“靳大夫要證據,可以,你可令人到小葉蓮曾住過的小院樓上西南角有一個長方形的小木盒,那裡面裝的便是我的證據。”

楚大王一聽,連連說:“好好,派個侍衛即刻去取。二愣呢?去。”

尤二愣聽後,就往外而去。

一斤水揭露靳尚收受秦國來使的財寶,唆使楚懷王赴武關會盟的事,楚大王聽來心情複雜,面顯尷尬。因為如果靳尚也不讓懷王赴約,哪來的自己登上王位?

屈原看到大王的表情變化,怕新大王不高興,便插話說:“哎呀,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嘛,金果子你回去後,好好安慰前大王,就說新大王年輕有為,很短時間,就收復了失去的國土,讓前大王放心,頤養天年。”

靳尚接過話:“是啊,你好好安慰前大王,頤養天年,再回來,繼續坐大王之位。你們的禍心,老夫一看就破。”

這時,尤二愣手拿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東西,到大王面前,雙手奉上道:“大王,這就是小的到一斤水說的地方拿到的東西。”

大王接過盒子,看了看,又交給二愣說:“開啟。”

靳尚忙攔住道:“大王不要慌,要先叫一斤水說出盒子的第一層、第二層各是什麼?否則,難以證明盒子是他的。”

楚大王點了點頭說:“允。一斤水,你說,盒子的第一層是什麼?”

一斤水脫口而出道:“稟報大王,第一層是白綢;第二層是藍布包的短劍;最下面是竹簡,上面刻著在下獲此劍的時間……”

接著,尤二愣依次開啟盒子,一件一件地往出來拿,大家看到,都與一斤水說的對得上號。

靳尚不服氣地上去將竹簡拿在手上說:“那麼這竹簡上寫的什麼字呢?如果真的是你的,你肯定知道。”

一斤水又脫口而出,一口氣說對了竹簡上的時間、地點等等內容。

靳尚轉身向楚大王說:“大王在上,一斤水包裝的如此嚴密,這次夾在秦軍中回來,肯定是要顛覆大王的,大王下令處決他吧!”

楚大王的臉色氣的醬紅,指著一斤水道:“拉出去——”

屈原一下慌了神,忙對大王說;“哎哎,不能啊,大王息怒,剛才說了,金果子為收復楚西城池是不貢獻的,怎麼說他還是維護咱們大楚的嘛,依老夫看,萬萬不可趕他出去,給人落下大王不仁不義的話柄。”

莊蹻也上言道:“縱觀一斤水所有行為,他並沒有害楚害大王之言行,所以,蹻冒昧請大王寬容。”

景茵公主看靳尚如此亂局,開口說:“王兄明鑑,事情如此明確,靳尚已經是告老還鄉之人了,為什麼還聽他的胡言亂語?他辦了賭局,還想攪亂王宮,真是不給大王戴上糊塗王的帽子不甘心啊。”

一斤水聽後,流下了熱淚,無言以對。

他上前與莊蹻擁抱,向景茵公主致敬後,對眾人揮了一下手,默默地往門口走去。

屈原趕上兩步,不知絆到什麼東西,差點倒地,他喊道:“哎,金果子,走好,再來。”

莊蹻和景茵公主同時到門口喊道:“你不能走,回來——”

但是,一斤水沒有回頭。

鍾一統跑著出來,又去追。但他眼前出現的是一斤水大步飄然,這走之勢,根本回不了頭。

他站在一號官邸院門前默頌著:一斤水,你大膽地走,莫回頭!

楚軍楚政,楚大王楚公主,楚將軍楚大臣,一切與這兩位秦軍探子之事,瞭然,了結!

看著天空的白雲,不免有些失落。但終歸,那是白雲,飄散了,便是藍藍的、廣闊無垠的天空。

莊蹻回到一號軍營時,看到士兵與居民的一片忙碌。

原來,是阿彩,這位默默無聞的隨軍女子,不聲不響地在為從前方回到巫城的小卜一行人備了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