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世循無力地走著,落後莊蹻幾個人影遠。

莊蹻回頭看了他一眼,提醒說:“你打起精神,走快點。我剛才說的幾個人,景茵公主都是信得過的。咱們都去問問,不要留下遺憾。”

吳世循抬頭四周看了一圈,發現不遠處有個背草的男孩,過細一看說:“莊將軍,您說也許狗憨知道,那個小屁孩,哪曉得操心啊?您看,那不是他是誰?好像在玩扎草把子人。”

狗憨也看到了他們,他開始往莊蹻這邊跑,後面背的東西一擺一擺的,他也不怕累贅。

莊蹻提醒說:“慢點、慢點。”

狗憨喘著氣道:“莊將軍、吳先鋒,巧啊,路上碰到你倆。”

莊蹻接過狗背上的草揹簍說:“快放下歇歇。”

狗憨擦著臉上的汗道:“還好,不累。”

吳世循笑著說:“你看你,改不掉孩子的習性,說你冒著性命危險從王宮逃出來,就是為了這個?上山割草扎草把人?”

狗憨輕快地道:“我只能做這事啊,莊將軍又不會讓我去打仗,你也把我當成個小屁孩看,我不玩草把子人,幹什麼去呢?”

莊蹻拿下一根草吻了吻說:“這不是一般的草吧,發出的氣味好特別。”

感到好奇的吳世循,也順手抽出一根放嘴邊吻了吻,將青草扔了道:“看你整天弄這沒有用的東西,不如跟著莊將軍學個正步,當個跑路兵什麼的,比這強。”

狗憨默不作聲,將吳世循扔掉的那根草撿起來,又放回揹簍裡。

莊蹻則駁斥吳世循說:“你對狗憨偏見了。他本來是懂草藥的,你怎麼知道他這是在玩啊?”

狗憨滿意地道:“還是莊將軍理解我。哎,你們這是到哪兒去的?”

莊蹻也醒悟過來說:“對啦,為了一根草,把正事差點忘記了。哎狗憨,你是與公主一起來到這兒的吧?”

狗憨滿臉得意地回答道:“對呀,公主、治越能夠逃出王宮,小的我當了一個總策劃,哈哈哈,第一次幹策劃,終於策劃成功了。”

莊蹻順著說:“成功了,你們確實成功到達巫城。不過,現在,景茵公主住在哪裡,你知道嗎?”

狗憨脫口而出道:“不就住在離大王不遠的那座官邸裡嗎?莊將軍您去過的,這麼快就忘記了?”

莊蹻搖了搖頭說:“你說的是才來時住的地方,我問的是現在,就是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又住在別處,你知道公主新的住處嗎?”

狗憨也搖了一下頭道:“不知道,沒聽說公主換了新的住址。”

吳世循無望地說:“沒希望了,連狗憨都不知道,再沒有人能知道了。”

狗憨聽後,費解地道:“怎麼,難道公主又出事了?”他拎起揹簍就走,回頭說,“等我去原地看看,再對你們說。”

莊蹻喊道:“狗憨你不必了去了,那裡已經沒有公主了,不要白跑一趟。”

狗憨邊小跑著邊回答說:“白跑也要跑,小的只有跑去親眼看了,才安心。”

吳世循喊道:“狗憨,算了,你揹著個揹簍,累不累啊?找不到算了,走,剛好莊將軍在,我們一起喝小酒去。”

狗憨拒絕說:“不找到公主不喝酒。”說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莊蹻讚賞地道:“狗憨這孩子不錯,是個可造之才。”

“莊將軍,你真的這樣看他?”吳世循似有點妒忌地問。

莊蹻的眼睛餘光還照著狗憨,他指著狗的背影說:“你看他,小小年紀,在做事上相當踏實,一件對他看起來並不重要的事,非要去印證不可,還揹著那個簍子一起去。這孩子做事,踏實,真踏實。”

吳世循聽了莊蹻的話,突然開竅了樣,誠懇地道:“莊將軍,您說個地方等我們,我陪狗憨一起去看看,主要是幫他背那個裝草的簍子,為我的事,不能都叫他這個孩子承擔。”

莊蹻答應說:“你們都到一號軍營院,那裡比較近。”

吳世循快跑著,快趕上狗憨時,悄悄地尾隨其後,慢慢接近他後面,以手托起他背的簍子。

狗憨似乎感到輕鬆了些,變得越跑越快。

吳世循也只好跟著跑快些,一不小心踩著了狗憨的腳後跟,狗憨一個狗撲屎趴在了地上。

吳世循趕快扶起狗憨,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原來是想悄悄地幫你減輕點重量,不想反而害你跌了一跤。”

狗憨哪也怪吳世循?他不好意思地道:“是吳大官人啊,我怎麼說越跑這簍子越輕了呢,原來是有貴人相助啊。”他說著,又背起那個裝草的簍子。

吳世循忽然說:“狗憨,我給你提個要求行不行?”

狗憨爽快地應道:“吳大官人你說什麼都行,狗憨都會努力去做的。說吧,有什麼事要狗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