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襄王發話道:“就是亂彈琴,孤王也彈了,而且要彈到底。押莊蹻。”

被反臂膀綁著的莊蹻上前,規規矩矩地給大王行禮後說:“大王在上,不知蹻犯了什麼王法,要如此羞辱蹻?”

靳尚看大王的眼睛耷拉著無神,怕他頃刻之間改變主意,便上前對大王行禮後道:“大王在上,莊蹻屢犯大王,現在名上是給大王行拜見禮,實際在語言上怪大王對他不禮。”

楚大王眉頭一皺:“嗯,是這樣嗎?”

屈原上前道:“大王在上,靳老兒歪曲莊蹻之言語,欲借大王之手加害莊蹻,最後使用大王留下汙名。羈押莊蹻,請大王三思。”

頃襄王突然怒道:“什麼三思四思?孤王、靳愛卿,還有秦軍的那個什麼伍……”

靳尚接過話說:“秦軍的伍關良。”

頃襄王道:“對,與伍關良一起商量好了的,莊蹻是死是活,一要找到王妹景茵公主;二要她的證言,說明莊蹻沒有要挾孤王之意。否則,莊蹻是死定了。”

靳尚一聽要景茵公主作證莊蹻,肯定對自己不利,便提醒楚大王說:“大王在上,老夫記得當時伍關良說莊蹻欲借公主之劫,分裂王室,繼續西征,以獨立於楚。這比叛國之罪大百倍啊。”

屈原反駁靳尚道:“靳老兒,你連大王的話也敢不聽?既然說公主是莊蹻劫持的,讓公主自己證明莊蹻是否有罪,這是最公正的,你怎麼又生出一些枝節來,這不是故意歪曲大王之意,為大王種下惡名的種子嗎?”

楚大王“嗯”的一聲,正要張嘴說話,門外傳來侍衛喊聲:“伍大人到——”

伍關良和一斤水兩個曾經的秦軍探子,一人扛著一個長長的麻袋進來了。

靳尚迎接伍關良說:“你們可來了。”然後轉向楚大王道,“大王,沒有必要與屈老兒爭來爭去了,現在,公主來了……哎,不對呀,你們把公主裝在麻袋裡?”

一斤水將麻袋往地上一放說:“稟報大王,小的給大王有禮了。”

伍關良面向大王跪下道:“大王在上,小的將公主帶來了,原裝未動,以示小的清白。”

靳尚催促著:“開啟開啟,快開啟,怎麼能這樣對待楚國高貴的公主呢?”

伍關良並不慌,他反駁靳尚說:“靳大夫說的差矣,小的發現公主時就是這樣的,如果讓她出了麻袋,那就說明她不是原裝貨了。現在以麻袋扛她來到大王面前,將原裝貨交與大王,小的是為大王負責啊。”

屈原不解地問:“一個公主,怎麼兩個麻袋?”

靳尚催促道:“哪個是真的,先開。”

伍關良胸有成竹地說:“當然是我扛的麻袋了。”

他將麻袋輕輕地放在地上,解開細繩索,站直身體,兩臂張開道:“見證奇蹟的時刻來了。”

解開的麻袋口中,鑽出一個人。

在場的人一看,個個目瞪口呆。

尤其是伍關良和靳尚,兩人同時愣了。

伍關良臉上撒了一層死灰;

靳尚的嘴張著不動,口水不客氣了,順便爬了出來。

那鑽出來的女子,一下到那人面前哭泣著:“莊哥,可見到你了。”

莊蹻安慰道:“阿彩,不要哭。”

貌似楚大王回神最快,他怒不可遏地指著靳尚:“你……你……搞的什麼鬼名堂?”

靳尚顫抖著身體說:“大王在上,老夫也……也不知道這……這……這是什麼鬼名堂。”

楚大王再怒地令道:“拉出去——斬了——”

靳尚一聽,重複王令說:“拉莊蹻出去斬了——”

屈原一想,大王只說拉出去斬,沒有說拉誰出去,分明是靳尚公開操縱,篡改大王旨令。

於是上前對大王道:“大王在上,你應該明令是拉靳尚出去啊,不要叫小人鑽了空子。”166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