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水將麻袋口紮緊,趁著黑夜,將麻袋一舉至肩膀上,扛著她快步地往老地方移動著。

轉悠到這裡的狗憨和治越左看右瞧,不放過任何疑點。

一斤水走到一三岔路口,看到前路有兩個小男孩轉悠,立即止住腳步,欲回頭擇路,這被狗憨看見。這狗憨假裝沒發現狀,與治越繼續往前走。

一斤水轉到另一條路上,走不幾步,躲藏起來。等了一會兒,他看著狗憨治越離開了這裡,他放心地回到原路走。

但他一斤水不知道,他扛麻袋的鬼鬼祟祟行為,終是被狗憨治越盯上了。

而這個當探子出身的一斤水,卻一直沒發現狗憨。

正在擴大搜尋範圍的伍關良,隱隱約約看到一個扛麻袋的人,趕近幾步一看,哎呀,媽呀,救命的主啊,你可來了。

他一下跪在一斤水的面前磕頭說:“哎呀,老搭當,這是怎麼回事?急死我了。”

一斤水喘著氣道:“你跪什麼呀,還不快把貨接下來?”

伍關良一驚,失望地問道:“你扛的是貨,不是她?”

“什麼貨什麼她的?”一斤水看伍關良要來接麻袋,故意繞開他,繼續扛著,沒好氣地說,“你把坑挖這麼大,一挖就走了,一天時間你不回來啊,你說,這麼長時間,你幹什麼去了?”

伍關良沒接成貨,仍然著急景茵公主的下落,迫不及待地問道:“我的事好說,但叫你照看公主的,現在,她在哪裡?”

一斤水不慌不忙地說:“公主已被你劫持到手了,你究竟要幹什麼,總要叫我明白啊。”

隱藏在一邊的莊治越聽說他們劫持了公主,就要出來抓人。卻被狗憨牢牢拽住,他壓低聲音說:“你不要急,獵物快到手了,怕什麼?認真聽他們,還有重要的事會說出來的。”

伍關良急著要公主,聽一斤水問這些問題,心想幹脆一咕腦地對他說了。他指著一斤水肩上的麻袋道:“你把這貨放下,我們坐上面細細說。”

他說著,便用手把麻袋往下拉。

一斤水邊往旁邊躲邊說:“哎哎,你說,扛著她不礙事。”

伍關良歉意地道:“也是怪我,事前沒有對你明說。現在事情進展超順利,我白天到楚大王那兒親自舉報莊蹻劫持楚公主,以此逼迫大王批准他繼續西征,說莊蹻繼續西征的目的,就是要漸進式脫離楚國。”

一斤水不解地說:“你說這些幹嘛呀,不沾邊啊這。”

伍關良得意忘形地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不是有兵不厭詐嗎?那個楚大王傻愣愣的,你怎麼說,他都半信半疑的,挺好玩的。”

一斤水好奇地問:“怎麼好玩?”

“咳,說來好笑。”伍關良興奮地說,“還有那個靳什麼的老臣,我跟他一唱一合,把楚大王玩的,哎呀,他就是個木偶玩具。總之,大王決定殺掉莊蹻,你我憑著公主這個寶貝兒,都可以攀上王室,注意,這不僅僅是楚王室,還有咱們的秦王宮,這兩個大王雖然時不時打下架,但人家畢竟是親家,咱們攀上誰,都好使,王宮王室啊,咱們八輩子也混不到那麼高的級別。”

莊治越聽的清清楚楚,大王決定殺自己的父親。他急迫地要去將父親從大王手裡救出來。

狗憨壓住他悄聲說:“你不要急,靜聽他們的計劃。”

莊治越反對道:“不是你的爹,你當然不急。你留下聽,我要去找咱們楚軍,來把他們逮了,再去包圍大王官邸。”

狗憨讓步說:“你去找下鍾佰長,叫他派人來。但不要太聲張,包不包圍大王的官邸,由鍾佰長決定,咱們還小,大人們比你我還急。”

莊治越點了一下頭,悄悄退出偷聽。

狗憨看到,一斤水對伍關良的想法並不感興趣,只聽他道:“咱們先不考慮攀王宮升官的事,你只說,把人家的公主怎麼辦?”

伍關良急切地說:“公主在哪兒?我正要找她,你是知道的。”他伸手摸了一下一斤水護著的麻袋,“這裡面裝的是不是她?”

一斤水迴避道:“你再說一遍,楚大王將如何對待這件事的。”

伍關良顯得不耐煩地說:“我在大王面前保證過,要將景茵公主弄去見他,只要他們一見到公主安然無恙,就會著手殺莊蹻的。“

一斤水打斷他說:“你說的倒輕巧,這怎麼可能?”